阿七受伤了,需要重新包扎。
时夕连忙让春晓把药箱拿过来。
白天在仁善堂的时候,她就闻到萧霈身上有血腥味,没想到还真是有伤。
萧霈戴着面具,在桌前落座,将上身的衣物褪下,整个左肩袒露出来。
是箭伤,在锁骨中间往下三指地方,先前已经用过药,但他似乎没怎么养伤,伤口已经扯裂,重新沁出血来。
她关切地嘟囔,“阿七,你这太胡来了,所幸没有感染……”
萧霈凝着她几乎凑到面前的脑袋,没吭声。
萧霁坐在另一侧,也是无声看着。
时夕在两双极具威慑力的目光下,认真地处理起伤口。
不过她见萧霁一直不说话,脸色也有点冷,于是她往他的方向瞟了好几眼,似乎有话要说。
萧霁倒了杯茶,问道,“怎么了?”
时夕这才接话,“夫君,你在仁善堂时,一声不吭就走了……现在也不说话,是还在生气吗?”
萧霁目光移向萧霈的面具。
他没再让阿十盯着她。
阿九只负责她的安全,不会主动汇报她的情况。
仁善堂这事,阿霈没说。
“没生气。”萧霁说完,把茶饮尽,一丝苦涩的味道在喉咙里蔓延开。
他只是忍不住去想,在仁善堂,他们发生了些什么?
室内又恢复安静。
只有时夕微微松一口气,手部动作都轻快起来。
她用干净的纱布绕着萧霈的臂膀,斜斜包扎起来,最后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萧霈微抬着手臂,微微倾身,说话的热气擦过她耳边,“辛苦了,候夫人。”
时夕恍若没察觉那忽然暧昧的气息。
也直接忽略从萧霁周身散发的低温。
包扎结束后,萧霁带着萧霈离开。
“你在害怕。”
在相似的脚步声中,萧霈声音沉沉开口,不是疑问,是陈述,“怕她知道,你在欺骗她。”
萧霁脚步顿下,隐藏在幽暗中的脸庞阴翳重重,让人看不清神色,“我想把我们的事,告诉她。”
“你就这么信任她?”
“嗯。”
萧霈一阵无语。
他和兄长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是最好不过的相处方式。
毕竟他的身份一旦被曝光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猜疑。
说不定还会被盖一个欺君之罪。
面具下,萧霈的表情变幻着,“她到底,哪里好?”
萧霁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她特别,哪哪儿都特别。
大脑和身体欲。望都被她掌控。
这是一件危险的事。
可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