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他唯一一次亲自动手杀人。
明正宏脸上浮现厌恶。
时夕继续胡搅蛮缠,“爸爸,你让我留下来陪你,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比较重要?”
她一口一个爸爸,也不知道想听什么答案,神情间有种病态的执着。
明正宏越发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这是少有的事。
他蓦地起身,低喝道,“你可以出去了。”
时夕眼底燃起亮光,感觉他快要破防了。
她说,“爸爸,你不想要我的肝了吗?亲属之间捐肝,应该会更适配吧?我可以给你捐的,但你得……求求我。”
“明时夕,你找死!”明正宏虎目一沉,抬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我让你别在这里发疯,你没听见?”
他的身体不好,力道不如从前。
时夕掰着他的手,依旧感觉喉咙发疼,有些喘不上气。
“明正宏,她是你女儿,别伤害她!”
林奕明见状连忙上前,却被保镖控制住。
明正宏冷声斥道,“女儿?我没有这种疯疯癫癫的女儿,你听听她都在说什么?”
“你做得,她就说不得?”
“奕明,你母亲还在牢里,等我去救,你确定要跟我为敌?”
林奕明气笑了,“你自身都难保,还能救得了谁?”
明正宏眼睛里遍布血丝,呼吸急促,血压飙升。
没一会儿他手掌松动,身体摇摇欲坠。
时夕后退两步堪堪站稳,一张素白的脸憋得通红,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怎么那么多人喜欢掐脖子呢?
“明老!”
两个保镖急忙丢开林奕明,跑到明正宏身边。
时夕转眸,捞起一个古董花瓶,朝其中一个保镖的后脑勺砸过去。
被砸中的保镖应声倒下。
另一个保镖惊愕地看着时夕,还没反应过来。
时夕面无表情地操起椅子,砸过去。
看到她利落粗暴的动作,林奕明怔在原地。
被花瓶砸中的保镖还在挣扎,时夕连忙补刀,把人踹晕。
林奕明顾不上其他,打开房门,往外看一眼。
走廊尽头有保镖在,但这门隔音好,他们似乎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他重新合上门,“小夕,你在做什么?”
时夕踢开碎掉的瓷片,走到明正宏身旁,轻飘飘回道,“我在刷存在感。”
确切一点,就是刷仇恨值。
明正宏最厌恶的人=最重要的人。
她是这么理解的。
而且,砸这么几下,她感觉畅快多了。
她捡起一根椅子腿,扔给林奕明,“哥哥,你一边儿玩去,有人来也别放进来。”
林奕明拿着椅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