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夕醒来时,在自己的房间。
明正宏和眀师俞在谈什么,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
时夕换一身衣服,在书房门口转悠。
也没一会儿,门被打开。
眀师俞目光扫在她脸上。
还没开口说话,她就一把推开他。
眀师俞:“……”
“爸爸。”
时夕视线掠过眀师俞,直勾勾落在明正宏身上。
眀师俞垂眸将门打开,错开身。
“嗯,休息好了?”明正宏背着手,缓缓从书房里走出来。
比起上次见面,此时的明正宏似乎又消瘦了一些,脸颊微微凹陷,法令纹更显严肃。
这些日子,他都在澜庭居休养。
肝病啊,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疗的。
他还要等着做肝移植手术呢。
这应该是他的报应吧。
时夕上前两步,乖巧地扶住他一边胳膊,“爸爸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我上次去澜庭居被拦在门口了……我还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呢。”
“我喜静,你又不是不知道。”
“爸爸,要不你回来住吧,我保管不吵。”
“得过这段时间,庄园里太潮湿,我这把老骨头遭不住。”
“……好吧。”
“最近在学校有好好表现吗?”
“当然,我和林老师单纯是医患关系,爸爸你别误会了。”
“嗯,那个沈……”
“沈世昀啊,分了,分得干干净净的。”
……
眀师俞走在后面,听着少女撒娇般的语气,神情毫无波澜。
她眼神里的孺慕之情,没有半点虚假。
可谁知道,不久前,她还苦恼地对他说,明正宏要杀她。
她的确是小疯子,还会撒谎。
连他都不知道她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时夕扶着明正宏坐下,才在他身旁落座。
她有些扭捏,但还是开口了,“爸爸,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关我禁闭,林老师说那也是体罚……”
眀师俞眼皮微跳,不经意般扫她一眼。
虽然现在的明正宏看起来是好说话一些,但她这话完全是在他雷点上蹦迪。
禁闭室象征着某种权威。
而林奕明,是他目前的不可说。
果然,在她话音落下后,餐桌周遭的空气便变得粘稠冰凉,让人骨髓里都透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