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夕被他捞到怀里,顺势将额头抵在他胸膛前。
他是洗过澡的,估计又在书房待过,衣服染上熏香,有一股雪松香被水汽腌渍出的涩意。
让人情不自禁联想起幽谷深林里,被雾气环绕的冷绿色,深沉又危险。
“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她双手穿过他精壮的腰身,用力环紧,像是抱住一颗永远不会倒的大树。
她身上的水汽不可避免地沾到他身上。
香甜的气息也纠缠着他衣襟上的冷调,随着彼此的呼吸,酝酿出某种难以言喻的禁忌感。
眀师俞大脑中某根弦扯得十分紧绷,连同身躯也受影响。
他低了低头。
“你变得倒是挺快,你先前因为讨厌这个味道,差点想砸掉我的书房。”
她声音又软又沉闷,“怎么会呢,哥哥一定是记错了吧。”
她脑袋全都埋在他身前,露出了后颈那一处细腻白嫩的皮肤。
他按在她腰后的手掌下意识往上挪,最终搭在她后颈上。
“嗯。”
他没跟她争辩。
“哥哥的手指怎么在发抖啊?”
她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抬起头。
嘴角轻扬,梨涡隐隐浮现,眼底布满得逞的笑。
指尖攀上他紧绷的颈侧,沿着暴起的筋脉,在脉搏处停留,感受皮下血液的涌动,“你在紧张吗?”
喉结重重滚动,眀师俞突然收紧臂弯,腕表硌在她腰间。
覆在她颈后的手掌轻刮过细腻的肌肤,带起她的战栗。
他的语调依旧是不疾不徐的,但话里每一个字又都带着压迫感,“你如果了解男人,就该收敛一些。”
“我非不收敛呢?”她问。
他握住她脆弱的后颈,低头拉近和她的距离,嗓音放低,“你可以试试看。”
他看起来相当冷静,然而,她指尖下按着的脉搏却疯狂加速。
时夕的瞳孔在氤氲水汽中泛起异样的光。
她也不怕摔着,踮起湿漉漉的脚尖,踩在他鞋面上。
浴袍下摆不知怎么被水湿透了,在他熨烫平整的深灰色长裤上洇出一片潮湿的痕迹。
她盯着他的喉结,指尖也落在上面。
顶着她的指尖,凸起的喉骨上下滑。动。
此时的他像极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他每一次吞咽,身上的枷锁便重一分。
她没说话,只是笑了。
眀师俞掐住她作乱的手,力道却在她腕骨泛起红痕时骤然松懈。
“小夕。”他唤她的名字时像是在齿间咬碎冰渣子,幽冷危险,“玩够了?”
她没好气地回道,“你人都在这儿了,还跟我玩欲擒故纵?”
“玩欲擒故纵的,到底是谁?”
“不是我,我看中的都会直接动手抢。”
“哦?那你如今在做什么?”
“强、抢、啊。”
她话音落下,双手揪住他衣服,趁他猝不及防,用上狠劲儿将他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