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过去,果然见到言司廷的身影。
灯光昏黄而暧。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烟草味。
烟雾自言司廷指尖夹着的雪茄缭绕上升,模糊他矜冷的眉眼,但蓝色耳钉却折射出一点星光。
跟沈世昀相比,出身高贵的他,身上的少年气早就被磨灭。
千娇万宠长大的少爷,比原主更加骄纵和傲慢。
他周身散发着独有的清贵和高冷气息,挑着下巴看人时,妥妥的就是在看蝼蚁一般,自带着一股挑衅感。
原主会对他起歹心,是因为看他不顺眼,想灭掉他那嚣张的气焰,想、看、他、哭!
言司廷坐在沙发上,俯视着腿侧的少女,“还挺淡定。”
没有意想中的挣扎、反抗和辱骂,她像是来参加一次久别重逢的聚会。
她那闲适的表情,显然不能让他满意。
时夕眼神聚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要不然呢。”
她的眼神赤。裸裸的。
很冒犯。
言司廷对她这种眼神很熟悉——是那种将人完全物化的,带着恶意凝视的眼神。
在他这个圈子里,似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也会。
但明时夕是第一个敢这样看他的。
特别是现在,更加明目张胆。
真想把她眼睛给挖了。
“你就装吧,看你等下会不会跪下来哭。”
他弯下腰,冷睨着她。
点燃的雪茄,几乎要戳到她的脸颊。
她还是那样不怕死的态度。
“你想看我哭?你竟然也有这种嗜好?”她忽然把脸凑过来,差点要碰上雪茄的红光。
他下意识将雪茄偏开。
她的脸靠太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不是那种会侵略嗅觉的玫瑰香,而是丝丝缕缕地侵入大脑的甜味。
他蓦地起身,将雪茄掐灭。
旁边架着一台正在录像的相机,矮桌上有瓜果酒水,还有手铐鞭子。
这些东西看着眼熟。
时夕想起来了,是上次原主为言司廷准备的。
“记起了?”
言司廷冷笑抓住时夕的肩膀,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时夕被他拎起,又毫不留情地摔到一边,脸颊蹭到凉凉的真皮沙发。
粗粝的麻绳缠在她手腕间,限制了她的行动。
她手掌撑着沙发起身,黑色阴影又笼罩过来。
“被绑着是什么滋味?明时夕,你现在也尝到了。”
他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你用我的方法来报复我,也太没创意了。”
时夕背靠着沙发,仰头看他,瓷白的脸颊上晕染开一抹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