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昏暗的浴室,水声淅沥。
眀师俞神情笼罩在一层森冷的阴翳之中,被搓洗的双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柔软发丝的触觉,让他感到不适。
明家庄园的花房里,大马士革玫瑰常年盛放,浓郁的香气近乎刺鼻。
她也热衷于那种香气,房间里处处弥漫花香。
可如今她把房间的花瓶撤了,说花太香影响睡眠。
她的改变,还远不止喜好上这一点……
不管怎么冲洗,眀师俞鼻间仿佛还萦绕着一挥之不去的甜香。
随着情绪的波动,身体某处不可抑制的变化也开始明显。
他眸底越发晦暗,戾气几乎要从清冷的躯体里暴涨出来。
哪怕是精力旺盛的青春期,他也极少出现这样的生理窘状。
他将衣物脱下扔到一边,因为力道粗暴,隐约传来嘶啦的碎裂声响。
冷水从头部浇下来,水珠沿着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下坠。
冰冷的温度没能让硬立的地方平息,山峦微抖,越发挺拔。
半个小时后,眀师俞衣着整齐,坐到转椅上。
他神色平静,仿佛刚才满身暴戾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拿出一个保鲜袋,里面是随意放置的两根头发丝。
是他疏忽了,一直把她当草包。
其实她已经发现了。
她知道他不是她哥哥。
所以肆无忌惮地试探和挑衅他。
——
安静幽暗的房间里,沈世昀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抓着床沿。
他头颅低垂,脑子里不断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
站在床边的男人,埋首在他腹部的少女。
那画面太有冲击性,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她和眀师俞……
为什么?
眀师俞逼迫她了?
她的性子会变成这样,是不是眀师俞害的?
沈世昀如同木头人一样,起身离开。
他感冒咳嗽越发严重,她今天没折腾他,他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没一会儿,他主动出现在少女的卧房里。
柔和的床头灯还亮着。
她睡着了。
沈世昀看一眼床头柜上的半杯水,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
他上次就看到,她柜子里有安眠药。
她今天应该吃过药,所以睡得很沉。
他放轻脚步,在床边坐下。
每时每刻,他好像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提心吊胆。
如今他心里更是诡异地滋生起一股阴暗的心思。
他手肘撑在床上,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像是要重新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