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快便感知到里面的情况。
明亮的浴室,破裂的镜子,浴缸里起伏的身影,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享受的低吟……
仿佛就在耳边。
辛沅蓦地睁开眼。
所有触手像是受惊一般,倏地回缩,然后消失。
辛沅倒回床上,闭上眼。
但是刚才的一幕,却怎么也挥之不散。
她刚才,看了过来。
媚红的眼尾,潮湿的眼眸,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辛沅从来没碰过温时夕,他不是重欲的人,比起跟女人谈情说爱、沉沦在肉。体欢愉上,他更喜欢工作。
她那时候也有算计,算计的是名利。
她知道他想摆脱联姻对象,也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妻子。
她扮演成无害怯懦却足够体贴的花瓶,又攻略了他爷爷。
所以他妥协,乖乖和她订婚。
谁想到,她只是个会演戏的骗子。
只是不可否认,如今这条烂命,是骗子救下的。
骗子和她养的另一条鱼,好上了。
损坏的眼球处,黑色触手涌动,很快,辛沅的眼睛恢复如初。
但是他没有余力再去修复断手和断腿。
其实他最应该修复的是腿。
因为只有行动便利,才有更多的逃生机会。
刚才,他有些犯迷糊,竟然先去修复眼球。
另一边,浴室里。
凌琛将时夕搂在胸前,用浴巾严严实实挡住她。
火热的浴室瞬间被冰霜覆盖,温度急剧下降。
就在刚才,他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但也就一瞬。
时夕趴在他身上,轻吐着气息。
因为他忽然停下,她顿觉难耐。
凌琛有种危机感,罕见地没有继续这项运动。
他摸着她后脑勺说,“我去看看辛沅,刚才的波动,像是更高阶的异能者……”
时夕眼皮微微抖动。
她当然也察觉到刚才那无处不在的窥视。
辛沅的自愈能力很强大,他的等级应该比他们都高。
他这会儿大概已经醒来。
时夕湿漉漉的手在凌琛脸颊上轻捏着,利索地拱起身子,和他分离。
声音微哑,“你去吧,我自己也可以。”
凌琛:?
你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