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先一步毁掉他给她安排好的路,他仍旧会把她当成工具,仍旧渴望有个男孩来继承他的一切。
可能他对原主有那么一点愧疚。
但原主已经不在了,而时夕并不需要他的愧疚。
——
医院走廊,时夕靠着墙发呆,一下一下咬着棒棒糖。
皮鞋嗒嗒叩击地板的声音靠近。
时夕视线顺着面前的大长腿往上看,对上阎奕昀看不清情绪的眼眸。
他大掌往她头顶上轻轻扣下,弄乱那微卷的棕发,“伤心?”
时夕摇头,声音模糊,“是无聊。”
她问他,“这医院,该不会是你家的吧?”
这一层是vip楼层,被岑家包了的。
他跟岑家毫不相干,能进来就很不正常。
“嗯。”阎奕昀颔首,随后调侃,“我们临危受命拯救家族企业的世家精英、名门贵公子,怎么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时夕总算扬起嘴角,“别笑话我,你就承认吧,那些新闻是不是你在搞鬼?”
她能把岑家的事处理得这么顺利又干净,背后少不了他们的帮助。
阎奕昀也没有否认,“只是顺手的事情。”
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家族长辈审判了,他刚刚才被他们教训一顿。
时夕:“很丢脸。”
阎奕昀:“哪里丢脸?我看他们挺会写。”
他再往前一步,大度地说,“给你抱一会儿。”
时夕没动,“我不需要。”
阎奕昀轻笑,握着她肩膀将她带向怀里。
不同以往固定弧度的笑容,他嘴角不断上扬,眉眼间的攻击力削减到近乎于无。
他在学校时就觉得她是扮猪吃老虎,现在有更真切的体会了。
连他父亲知道岑家发生的事情,都特别评价她——年轻人有点意思。
时夕顺势便搂住阎奕昀的腰。
阎奕昀顿了顿,很快便适应这种亲密,说话声音轻下来,“是谁说不要的?”
“你都主动送上门了,我矫情什么?”
阎奕昀又是笑一声。
他没法跟她感同身受,但如果换做他,他现在的情绪也会很复杂。
“不用安慰我,我不伤心,我就是想到那破烂公司就头疼。”
“给你推个职业经理人。”
“你不会看上我家产了吧?虽然我不稀罕,但我得为那上千个员工负责——嘶疼!”
后颈被捏住,时夕闭嘴,抬头看他。
阎奕昀说:“就你那点蚊子腿,我看得上?”
他忽然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脸转一边去,“看多了你的帅照,我有点不习惯,你别用男声跟我说话。”
“哦,那这样行不行?”她换回女声。
阎奕昀把她的脸转回来,“再叫两声。”
时夕喊他变态,离他远远地。
阎奕昀看她的眼神,更加不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