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摆手:“不是啦,她没找我麻烦。就是前些日子我找她打叶子牌,才知道贤妃的牌技竟如此之烂,比我还烂,输了好多金瓜子。今日我才回宫,她不服气,苦练了两日叶子牌,便又来了,结果还是输。她竟气哭了,还说皇上偏心我,不许她回家探亲。”
温瓷想到贤妃耷拉着脸,眼尾泛泪的模样又是一阵好笑,她从前对贤妃的印象说不上好,只觉得她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进了宫后,贤妃待她的态度也不好。可今日忽然觉得,其实贤妃也有可爱之处。
卫陵听罢,颔首:“她说得没错,我是对小瓷一人偏心。”
温瓷被他说得一愣,对上他一双含情脉脉的凤眸。
温瓷在心中默念好几遍:不可以喜欢卫陵!
她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这也是为了让她们都以为我是你的宠妃嘛,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
卫陵静静看着她,看得温瓷没来由心虚。
“快些用膳吧,不然都凉了。”温瓷岔开话题,心思却又不住地往那上头拐。
她自己的心,她摸不清楚,甭论什么心思,通通打算掐断。可是卫陵的心呢?
她从前觉得卫陵待她种种,皆是因为她曾救过卫陵,卫陵要报恩。可是那天那个吻呢?她要退,他却不叫她退。
温瓷一刹那走神,又忙不迭把这些不相关的心思都掐了,甭管卫陵的心思她的心思,总之,他们俩就不能打破这个关系。
在凌霄殿陪卫陵用过午膳,温瓷便回了栖鸾宫。
回宫的路上,温瓷遇上了令安长公主。
太后寿辰虽然过了,却还未离宫。太后自己是想离宫的,被皇后又劝下来多留几日,令安长公主也陪着太后娘娘。温瓷待令安长公主一向印象好,便与她多说了几句。
令安长公主忽地说起:“我记得,你大姐姐嫁的是忠勇伯府的世子。”
温瓷听她提及大姐温玉,有些惊喜:“对,长公主认识我大姐姐么?”
令安长公主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对她有些印象。”
她一顿,又问:“她同那位世子过得可还幸福?”
温瓷隐约觉得这问题有些怪异,不过也没多想,还是点头作答:“自然,我大姐姐和大姐夫是京城里令人艳羡的一对。”
令安长公主闻言,竟有些晃神。
温瓷又唤了声:“长公主?”
她好似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该去见母后了,便先告辞了。”
温瓷点头,看着令安长公主的背影走远了。
直到几日之后,温瓷心中的怪异感得到了解答。
温玉的小女儿两岁生辰,家中办了个小宴会,邀请了一些关系亲近的宾客,温瓷自然在受邀之列。
温瓷收到帖子,便开始准备给小外甥女的礼物。卫陵赏了她不少金银珠宝,她便从库房里挑了一个精美的长命锁,金子打造,上头还嵌了一圈宝石,除此之外,还有一对玉如意。
温瓷要出宫,不必向皇后禀报,只需要求得卫陵准许即可。这是卫陵许她的特权。
温瓷便向卫陵说了这事:“明日我小外甥女生辰,我想去赴宴。”
卫陵颔首:“好,明日我陪小瓷一起去。”
温瓷:“啊?”
可是她并未说要卫陵陪自己一同去啊?
她眨眨眼:“不用了,你国事繁忙,不用特意抽空陪我去的。”
卫陵却坚持:“既然是小瓷的姐姐姐夫,名义上也是我的姐姐姐夫,自然也是我的小外甥女。”
温瓷觉得他这话不太对,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皇帝的姻亲哪能按普通人那般论?
她咬唇,还欲推辞:“不太好吧,大姐姐不想大操大办,只是一个小宴会,都是关系亲近之人。你若去了,只怕让大家惶恐。”
卫陵叹了声,轻笑说:“小瓷这话是说,我是吃人的猛兽不成?”
温瓷:“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是皇上嘛。”
卫陵又叹气,眉目微垂,好一张失落的美男脸。温瓷看他这神情,当即有些愧疚,改口:“好吧好吧,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卫陵陪她一起去也好,正好给那个忠勇伯夫人一些震慑,让她以后不敢再随便欺负她大姐姐。
卫陵听她同意,当即转悲为喜,眉目含笑。他又命人在温瓷准备的礼单上添了不少,霎时间礼单好长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