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稚莫名觉得后脊一麻,郜泊崇却已经走了进来。
汪稚连忙从高脚椅上跳下来:“郜总。”
郜泊崇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在想,汪稚的嘴唇好像肿了。
昨天,被他亲肿的。
汪稚很忐忑。
郜泊崇怎么来了?不会是昨天自己喝醉之后发酒疯,对他做了什么,他来兴师问罪的吧?
郜泊崇有这么小心眼吗?
汪稚想了想,绝望地发现,郜泊崇就是这么小心眼。
“郜总……”旁边孙制片的声音响起,强笑着打招呼,“没想到您突然来了。”
汪稚忽然发现,更绝望的另有其人。
怪不得孙制片刚刚突然表演变脸,原来是因为郜泊崇要来!
郜泊崇语气平淡:“正好在附近,知道稚稚试镜,就来看看,没打扰你们吧?”
稚稚。
像是有只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他的脖颈,指腹的肌肤炽热滚烫,透过单薄的皮肤、血液,及至骨骼,耳后某块肌肤隐隐发热,微微的酥痒和痛,如同被打上烙印,只是靠近,就会被激发。
汪稚觉得有些口干,孙制片也汗流浃背地说:“不打扰不打扰。郜总能来,简直是蓬荜生辉。”
郜泊崇笑了一下,看向汪稚:“稚稚,试镜结果怎么样?”
汪稚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整个人都被郜泊崇嘴里的“稚稚”震住了。
郜泊崇冷色的眼睛还凝在他身上,汪稚结结巴巴说:“郜……郜总好,我试镜应该……成功了吧?”
“那可未必哦。”李云忽然阴阳怪气说,“咱们孙制片还没发话呢。”
郜泊崇问:“是吗?”
孙制片简直恨死了李云,被郜泊崇的视线扫过,感觉自己像是被机枪扫射一样:“成功了成功了,汪先生表演得特别好,怎么可能不成功?”
李云微笑说:“孙制片别勉强。”
李云我草你x!
孙制片艰难微笑:“不勉强。”
“如果稚稚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郜泊崇说着,向着汪稚伸出手来,汪稚下意识走到他身边,就被郜泊崇揽住肩膀,搂入了怀中,“我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搭在肩上的手不重,似乎只要稍一挣扎,就能挣脱。可所有人都在看,汪稚只能僵硬地待在原地,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像是被车灯照到的小兔子。
很可怜。
郜泊崇想,如果自己突然吻他,他会被吓得瑟瑟发抖吗?
那就更可爱了。
郜泊崇微笑,收紧了手指,隔着布料,似是握住汪稚的心脏。
孙制片松了一口气,以为郜泊崇不知道自己刁难汪稚的事,可李云却看了他一眼,忽然道:“郜总,还有件事——”
孙制片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李云偏偏压低了声音,很小声在郜泊崇耳边说了什么。孙制片心忽上忽下,良久,听到郜泊崇的声音,很冷,淡淡地问:“胜任不了?”
完了——
孙制片心重重地落了下去,郜泊崇这个人太有名了,孙制片下意识想到了圈中对郜泊崇的评价:手段狠戾,不留余地,睚眦必报,只要是惹到他,让他看不顺眼的人,好的在圈中销声匿迹,倒霉的,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堪称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早知道汪稚的靠山是郜泊崇,而不是郜风鸣,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白脸,去刁难他?
汪稚,你害惨我了!
“咚”的一声重响,汪稚吓了一跳,就见孙制片一头栽在地上。
但因为郜泊崇在这里,居然没人敢去扶他,孙制片就这么凄惨地倒在那里,看起来柔弱无助至极。
肩膀忽然被人上下握了握,像是知道他被吓到,在温柔地安抚他。
汪稚睫毛颤了颤,悄悄余光去看,郜泊崇脸色淡然:“看来孙制片身体不好。这部电影换个制片,让他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