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浑然不觉,还在洋洋得意,自己终于逃了出来。
下一刻,已经被狠狠地重新拽了回去。
宽大有力的手掌掐着他的两腮,逼迫着他将嘴张开,米且丨大的舌头抵开他的齿,就那样肆无忌惮地侵入口腔,卷着汪稚的舌头,用力地允及,连同空气,都一起侵略霸占。
汪稚觉得无法呼吸,窒息似的发出细碎的呜咽,刚刚掐着他的手,现在却安抚似的,温柔缓慢地轻抚他的后颈和脊背,像是在摸一只不乖的、虚张声势的小猫。
口腔中鲜明的刺激,后颈处温柔的抚摸。
两种矛盾的触感,令汪稚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生理性的泪水从眼尾滑落,他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只能哭泣着,蜷缩在男人的怀抱中。
“难受……”
他听到自己哭泣着说。
而后是男人的声音,低哑的,带着浓重的欲丨望,问他:“哪里难受?”
“我不知道……”火焰被酒精助燃,沿着神经末梢,一路沸腾着,连同血液也滚烫,口腔被玩弄占据,鼻端充斥着雄性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汪稚的脑子昏昏沉沉,无意识地喊,“大哥——”
掐在他腰上的手忽然顿住。
昏暗的车厢内,汪稚跨坐在郜泊崇身上,T恤已经被扯开了,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精致秀丽的锁骨像是倒扣的玉碗。
他的眼睛发红,满脸都是泪痕,唇被啃咬得红肿,这样被狠狠蹂躏过的样子,像是开到了最盛的玫瑰,充斥着靡艳晦涩的气息。
两人的腰带都半松着,郜泊崇被内裤箍着,应的生疼,怀里的汪稚还在动来动去,每扭一下,都让郜泊崇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更加危险。
但……
郜泊崇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他从后面,用力地抱住汪稚,紧到微微发抖,听到汪稚被挤得发出一声娇软短促的气音,才缓缓地放松。
他很清醒。
这一晚,他滴酒未沾,所以清醒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出自于本心。
他想得到汪稚。
琴房中看到的一幕只是导火索,给了他一个理由,去撕破原本划下的那道界限。
既然别人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况且,他们早就做过了。
半年前的酒店,汪稚突然出现,而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留下一只水晶鞋。可惜郜泊崇从不相信童话故事,他派人去查明汪稚的身份,知道汪稚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美人计,就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一个小明星而已,为了钱和权力,献出身体,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没有必要多费心思。
后来,汪稚傍上郜风鸣,也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是个拜金捞男而已。
就算长相完美符合他的审美,就算两人的身体无限契合,郜泊崇也不过冷眼旁观。
可现在,郜泊崇发现,那些冷眼旁观不过自欺欺人。
他低估了肉丨体的吸引。
洁身自好这三十年,郜泊崇第一次这样明确地被一个人的身体吸引,明明只是一晚,却已经记住了那种滋味,沉沦到重逢的一眼,郜泊崇就认出了他。
汪稚。
那个小明星。
也是他的……弟媳。
身体无法散去热意,紧绷着,像是将要断开的弓弦,只需要一点点契机,就会被洪水一样的欲丨望冲垮。
可郜泊崇的大脑却冷静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怀中的汪稚,清醒地下了判断。
他要得到汪稚。
不是什么爱情,只是为了排遣身体的欲丨望而已。
但……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