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中,两人身影重叠。
郜泊崇站在那里,目光一寸寸冰冷。
他认出来了。
汪稚的钢琴老师,居然是江叙白。
手中的花握得太紧,其中一朵不堪重负,自指尖落在地上,轻微的一点声响,滑入郜泊崇耳中,却如同雷鸣般刺耳。
是他误会了。
什么不夺人之好,根本就不存在。
或许汪稚是真心喜欢郜风鸣,但这不影响他同时和另一个男人牵扯不清。
自己怎么会觉得,一个捞男,有了真心,就会收手?
洗手台前奉上的香皂,钢琴前默契暧昧的四手联弹。
他喜欢江叙白吗?
未必,或许只是习惯性将每个男人的目光,都牢牢吸在自己的身上。
他那样轻松地利用自己的美貌,让每个男人都为他魂牵梦萦。
郜泊崇沉默地看着汪稚,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颈中挂着一条简单的铂金素链,细细长长,荡在锁骨中间,那小巧精致的凹痕中,日光落下,照出裹在布料中的腰身,那么细,细得一手可以掐住。
郜泊崇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念头。
既然汪稚可以同时引诱撩拨两个男人。
第二个男人,又为什么,不是自己?-
汪稚没想到自己会在鼎禹遇到江叙白。
郜风鸣居然同意江叙白来鼎禹?
不是光看到江叙白海报,他都会发疯吗?
汪稚发散了一下思维,没打算上去打招呼。可江叙白却看到了他,主动过来和他闲谈,汪稚这才知道,原来江叙白归国后的巡回钢琴演出,全权交由鼎禹筹划安排。
江叙白还开玩笑说:“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汪稚还挺喜欢江叙白,在他身上,总能看到熟悉的影子,像是以前关照过他的老师。所以,在江叙白知道他要为了角色去练琴,主动提出指点他一下的时候,汪稚并没有拒绝。
果然,这种气质的人都很好心。
在江叙白的指点下,汪稚自觉自己的琴技进步了不少,虽然江叙白把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有点尴尬,但还是维持住了专心。
等一曲弹完,江叙白已经起身,手指极快地从汪稚的手上抽离,将距离重新拉回安全线内,反倒显得刚刚汪稚的尴尬有点疑心太重。
……
自己一定是被郜泊崇传染了。
怎么可能每个男人都对自己图谋不轨?
汪稚一日三省,江叙白忽然问:“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意大利菜。晚上一起去尝尝吗?”
不愧是郜风鸣喜欢的男人。
两个人选的餐厅如出一辙,都这么爱外国菜系。
汪稚礼貌道:“不好意思江先生,我晚上约了人去看球赛。”
江叙白倒不勉强,就像是刚刚只是随口一提:“那就算了。我只是刚刚回国,除了你,就没有什么朋友了。”
汪稚连忙说:“那我们下次再约。”
“好。”江叙白这才笑了起来,“加个微信?”
两人互换微信,出门时,汪稚脚下踩到什么,低头去看,却见是一朵落下的玫瑰。
汪稚奇怪道:“哪里来的玫瑰?”
出门之后,江叙白又戴上了墨镜,闻言俯身,将玫瑰拾起,若有所思。
这是一朵奥斯汀玫瑰,英国产地,价格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