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居然笑话自己?!
桌下,汪稚捂住嘴。
妈的,郜风鸣也太抽象了。
害他笑出了声。
郜泊崇垂眸警告地看了汪稚一眼,汪稚抬头,无辜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睫毛浓密,似是小鹿,下颌抬起,颈子纤细雪白。
郜风鸣委屈地喊了一声:“大哥——”
大哥嘲笑自己就算了,怎么又在发呆?
郜泊崇不悦道:“吵什么?”
郜风鸣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下去:“哥,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在鼎禹待了!”
郜泊崇冷笑道:“你倒是想得美,以为闹出这种差错还能待下去?”
郜风鸣一怔,不可置信:“难道他们还敢开除我?”
郜泊崇捏了捏眉心,抬手指向门口:“滚出去。”
兄弟两人对话时,汪稚不敢乱动,生怕弄出声音被郜风鸣听到——
刚刚被发现好解释,现在他以这样一个姿势被发现的话,就真的说不清了。
总算等到郜风鸣圆润地滚走,汪稚的腿已经蹲麻了。
面前的椅子向后移去,被遮挡的光线落进来,郜泊崇正看着他,神色不虞,似乎心情不佳。
他理解,他太理解了。
有这么一个小数点都能标错的弟弟,心情不好太正常了。
汪稚心情却不错。
谈一个笨蛋好啊,万一给自己签支票的时候也手抖多写一个零,自己不是赚翻了?
郜泊崇冷哼一声:“还不出来?”
汪稚连忙往外爬,只是腿麻了动作僵硬。郜泊崇对他伸出手来,汪稚刚要把手搭过去,忽然看到郜泊崇尾指上的那枚戒指。
……
汪稚呆了一下,不想去碰郜泊崇。
郜泊崇却已经微微俯身,握住了他的手腕。
汪稚手腕很细,凸起的腕骨似是玉石,握在掌心凉浸浸的。手链空荡荡地挂着,艳色一泓圈起手腕,似是标记猎物。
郜泊崇的肤色是一种健康自律的麦色,和汪稚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腕骨很粗,指节粗大分明,轻轻一拽,将汪稚拉了起来,在汪稚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殷红指痕。
汪稚有些吃痛,还没站稳,就听郜泊崇问:“最近没和风鸣见面?”
?
汪稚万万没想到,郜泊崇会说这个,一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没控制好:“……是没怎么见面。”
“很想他?”
“当然想呀。”汪稚条件反射,挤出甜蜜又失落的笑容,“但风鸣工作忙,我不能去打扰他。”
最好郜风鸣一直忙下去,钱到了就好,人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