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走后,亲卫回来,道:“岑佥事连着两日邀请大人赴宴,大人推脱不得。大人说晚些会回,请夫人勿要担心。”
陆蓁没有等多久,沈誉就从酒宴上回来了。
在门口见到笑眯眯等候的陆蓁,让他仿佛又回到他们有过争吵的那天,她也是喜笑颜开的在门口等他,还帮他捧刀。
再不会了。再不会叫她生气,惹她伤心流泪。
两人默默一前一后回到书房。陆蓁把刀放下,给他解衣裳。他身上的酒味让她皱了皱眉,那日父亲在采石场酩酊大醉,从此她对醉酒一直有不好的印象。
“我先洗洗。”沈誉拿开她的手。
他眸光清明,不似喝醉的样子。
陆蓁放手说好,莞尔一笑:“我也有东西要拿给你。”言罢,回了厢房。
等她回来,沈誉不过在院中齐头盖脸冲了回冷水,胡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正拿清茶漱口。
“你呀也不怕着凉,”陆蓁朝他摇头,“我叫嬷嬷在灶房一直温着水呢。”
“她们把你伺候妥当便好。”
陆蓁微笑,打开布裹着的包袱,把一双崭新的皂纹毡面官靴递过来。
“不用我伺候你换罢?”她俏皮道。
沈誉接过来没有马上换,端凝手中的皂靴,眸光闪动,问她:“你跟丽娘说要学的就是做它?”
“是呀,幸好丽娘以前卖过鞋给你,晓得你脚面的尺寸,否则我还要过来量,就叫你提前知晓就没意思了。”她咯咯笑,似乎很是得意。
他半晌不动,她推他肩膀催他试穿,被他一把抱起来压到榻上。
“沈大人,你昨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陆蓁躺在他身下,搂着他的脖子,仰面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杏儿眼赧然含笑。
沈誉握了她手托在他掌中,细细的吻她的手指,亲她手背上的小窝窝。十指光滑柔软的像锦缎,不像他的手那么粗粝,也远远胜过他娘当年的模样,是个有福气的小娘子。
不答她的话,只说:“以后不要给我做这些,使银子买就是。”
“你的钱,我可做不了主。”她哼了一声。
果然又记仇了。
“那你想好了吗?”沈誉目光幽深看她。
“还没,”她欲言又止,笑得狡黠,“我要听你再说一遍。”
“蓁蓁!”沈誉心尖狂跳,低唤了一声。
她的眸光璀璨如星,眼眉弯成了月牙,含羞带笑看他。
“做我的妻。”
“好……”她颤抖回应,尾音消失在唇齿厮磨的吞咽声中。
榻上两个人影交缠起伏,他克制不住,本该柔软绽放的娇花被疾风骤雨摧折,碾碎。
“沈大人……”她摇头抽泣。
他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身下动作却凌厉异常,“唤我夫君。”
陆蓁难得害羞,迟迟叫不出口。直到他拿出北镇抚司的手段,把身下的少女好生刑讯了一番,直叫她满面通红哭着唤他,唤了好多回。
夜已深,火烛燃透,陆蓁在他怀中疲乏的睡去。沈誉爱怜的搂着她,呈现给她让她睡得最舒服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夜深人静,想起她问他的话。
他从来就没有生过她的气。不自信能得到她的爱时,他生的也不过是他自己的气。
无论有没有见到京城来的两个郎君,他都晓得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有情还是无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他不过在生自己的气罢了。
晚上岑佥事宴请他别有目的。他也晓得杨家的长随来找过她。原以为他一回府,她便也要像外人一样跟他说起,没想到她满心满眼的依然只有他。
她的人生终于和他牢牢的连接到一处。
次日,陆蓁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才想起杨清昨晚托付她的事,她猛地从榻上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找衣裳鞋子。
“着急作甚?”被沈誉叫住。他放下书卷,从书案后起身。
才看到书案后坐了个人。原来他还没走。陆蓁松了一口气,忙跟他把杨清的话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