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答了一声好,语音哽咽。
杨敏之托起她的脸,果然又哭了。
她赶在他说话前急急的说:“我不是伤心哭的,我很高兴,真的。”
说着,搂住他的脖颈贴上去亲他,口中喃喃:“谢谢你,夫君”
还没喝多少酒,已有熏然醉意。
杨敏之喉结滚动,将最后一口酒抿到嘴里,对着她的红唇哺了过去。
等她咽下,哑声问她:“可以么?”
她没有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闭目羞涩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杨敏之猛地抱起她,疾步将她放到床上。解下帐钩,帘幕低垂,把还在燃烧的红烛挡到帷幕以外。
一并被挡在帷幕外的,还有窗外呼呼的北风,漫天的飘雪。
屋外风雪交加,帐内春意盎然。
柑橘的清甜,红梅的冷冽,都比不上床中少女的馨香柔顺。
他俯身亲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细致。
夜色寒凉,仅可覆身的小衣是红的快要滴血的石榴色,上头拿金线绣了两朵盛放的并蒂莲。
花开并蒂,是吉祥的寓意。花枝饱满沉甸甸的,艳丽不可方物。
红莲当覆碧水。
她是他的花,他便是盛放她的水。
她洗浴的时候,他在炕桌上看到娄夫人写给她的信。等她穿完衣服出来,他也注意到她泛红的双眸,有哭过的痕迹。
她宁可怀着对父母的思念而默默流泪,也要奔赴他而来。他该顾惜她的。
而这时,他不得不又把她弄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帷帐中羞人的颤动和哭咽声终于停了下来。
杨敏之将负气转身背过去的她拥到怀中。
张姝不再挣扎,听着他胸膛里依然激烈的心跳声,与他静静相拥。
帐外的红烛滚滚滴落蜡油,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结出一个又一个绚烂的灯花。从屋外的雪地反射上来的晶莹夜光透过门窗的缝隙照进来,恍如温柔的月色。
在千里之外的南国,他们只有彼此了。
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他们也只会有彼此。
……
屋外,雪越下越大,娇艳的红梅几乎被大雪完全覆盖。仅存的点点红花被呼号的北风摇晃的无所依从。
第95章吃不消
次日午前,雪已经停了,满地素白,天光透过银色贻贝窗扉映进来。
昏暗的屋内晨曦初现,红梅在多宝阁里吐露芬芳,柑橘和香橼佛手如昨晚一样随意堆在罗汉床上。炭火烘烤出来的热气从四周夹墙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静室生暖香。婚床依然帷幕低垂。
床前地面从昨夜起就散落了一地衣裳,石榴殷红和浅葱嫩绿缠绕在一起,如交颈同眠的鸳鸯。
被中温煦和暖,张姝悠悠醒转过来,自己竟然卧在他腰侧,鼻子抵着遒劲的腰腹,好似偎依在灼热的火炉旁。
杨敏之只穿了那套石榴红中衣里的长裤,上身赤着露出精壮的胸膛,坐起来倚靠床头。一手搭在她身后的被褥上,一手握着书卷在看书。
夫君如此勤奋,令张姝非常钦慕。
“怎么不把帘帐勾起来看”她噙着鼻音开腔,“还亮堂些”还没说出口,陡然发现他手里拿的小册子是避火图,本来应该压在枕头底下的那本。
“哎呀!”她慌得上手来抢,一起身胸脯微凉,她身上还什么都没穿呢!只得又缩回被褥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如水明眸在外头。
羞窘的辩解:“是母亲给我不是!是母亲给阿姐让她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