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姥每次都是这样煮的,她说这样很有营养。”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在刷开了房门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张大床房。
陈让想到了前台小姑娘来回打量他和成昕之间的眼神。
他这才回过神来,成昕穿着一条裙子,夏天的衣物都比较薄,雨水打湿了她的裙子,隐约露出线条,陈让却穿着长袖长裤,也没有把外套给人家盖上。
陈让脸唰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成昕见他变得和鸵鸟似的,眼神闪躲,就知道了什么事情。
她在陈让的面前转了一下,“姐的魅力怎么样?”
“我我我我我我——”
陈让耳框通红,指尖无意识地搅动着衣角,连说话都带了点含糊的鼻音,“你,你先去洗澡吧,我,我让前台送衣服上来。”
前面再听到房费的时候,陈让的心抽痛了一下,一晚上还得要六百多……
这种价位的酒店居然都满房了,陈让感觉B城的有钱人还是太多了,他之前去打工,最便宜的都只住一晚上15块钱的大通铺。
但毕竟是自己耽误了成昕的时间,否则成昕早就已经回家了。
而且人家还是女孩子,他总不能让女孩子付钱。
恰好他自己攒了一点点钱,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红的塑料袋,将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露出里面崭新的纸币,陈让的实习工资不高,他自己会拿出一部分现金储存起来。
燕云渡给他打的钱,他全部存在了一张银行卡里面,一分钱都没有用过。
以前或许有想过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燕云渡爱他的眼神是演不出来的,这点陈让很能明显的感受到。
可是自从他出来工作,在这个公司和这么多人交流,交朋友,有了自己的世界,不再单纯围绕燕云渡之后。
陈让开始变得有些贪心了。
他喜欢这样自由的味道,自由的生活,赚点小钱,在下班后,和同事三五成群的去海边大排档喝点小酒,看着沙滩。
这对于一直被困在家里的陈让来说,是从未体验过的生活和世界。
“这家酒店不止一间洗漱间,刚好,前台把衣服送上来了。”成昕拿过衣服,冲着陈让扬了扬下巴。
“别害羞,都成年人了,嘿嘿。”
陈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在脱了衣服的瞬间,上面的衣领蹭到了脖颈的伤痕,陈让疼的哆嗦了一下,燕云渡昨晚腺体咬的鲜血淋漓,今早才给他换了药,应该是不能碰水的,等等问下前台有没有医疗箱,把这个药给换了。
在他进入浴缸的那瞬间,雾气变得氤氲缭绕,温暖的水流逐渐将陈让包围,浑身的寒气都被驱散出去,整个人昏昏欲睡的时候。
他微微眯着眼,视线涣散地凝视着那只白瓷浴缸,浴室顶灯的光仿佛都冷了几分,瓷面反光的水光晃的他眼睛发疼,下一秒,冰冷窒息的感觉就顺着毛孔钻进四肢百骸——
“我这么爱你,你怎么敢去勾引其他人的?”
“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老实吗?”
“我爱你啊让让,我最爱最爱你了。”
“只有这样,你才会听话,是不是?”
好痛苦……
呼吸不上来了……
是谁?
脖子好痛,是谁一直掐着脖子?
“每次只有这样,你才会安静下来,才会乖乖听我的话。”
带着铁锈味的水,争先恐后地裹住他的胳膊,脖颈,望着四肢百骸流淌,连头发丝都被泡得发沉。
他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像条离水的鱼一般弓起身子,喉咙里尽力也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想要用手臂去拼命抓挠着对方的手臂,但这么做的下场反而是被掐的更紧——
喉咙传来骨头都要被捏碎的钝痛,空气彻底堵在胸腔中,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为什么要在学生会招新上对那个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