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走到了别墅门口,都没有发生异常。
陈让推开别墅大门的时候,玄关的闹钟正好敲响了凌晨的钟声。
血腥味扑面而来。
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最深处房间那一盏昏黄的灯孤独的亮着。
“你回来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深井里面传出来的低语。
陈让踉跄着冲进客厅,满地破碎的玻璃在月光下像是散落的星光碎片,燕云渡背对着他跪在玻璃渣子上面,白色的衬衫浸透了暗红,右手握着什么东西,似乎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什么。
好似确定陈让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才缓慢地转过身,漂亮的脸蛋上一片惨白,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身后,袖口卷到了手肘。
他看到了陈让,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一样,露出浅浅的笑容,可是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你回来了。”
他笑着抬起手。
陈让这才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
“不——!”
陈让失声尖叫,那是一柄尖锐的餐刀。
“你回来了。”
燕云渡依旧是那浅淡的笑容,手中的刀却丝毫不犹豫地没入皮肤半寸。
“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滴答滴答——”
时针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越来越响,像是一只正在滴血跳动的心脏。
“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又是一刀,划在了手背。
“是不是有别人在你的身边了?”
血沿着指尖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落在浅色的地毯上,那一块已经变得深红,刺得陈让眼睛生疼。
他的嘴角勾起慢慢勾起一抹可怖的笑容,看起来分外的扭曲。
“你看,我在这里等你。”
“你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燕云渡问,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那么多短信、信息……”
“你不回我。”
“我……”陈让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我只是去……”
“你和别人在聊天,是不是冲着别人笑?是不是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我只是——”陈让急得想要去拿医药箱,可是医药箱在燕云渡的身后。
燕云渡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只是忘记了我?”燕云渡轻轻笑了,抬起那只血淋淋的手腕,像是在展示一件献祭的礼物,“你那么久没回复我消息,我就会想——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你要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陈让近乎惊恐的退后,“你,小渡,你是不是疯了……”
他转头,要走。
也许是他的动作触动了燕云渡的神经,燕云渡暴怒道:“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