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放过郑文基他们,我会很听话的,不会再逃跑了……”
燕云渡抬起手触碰陈让的脸颊,陈让似乎感应一般,整个人猛然尖叫起来,颤抖着身子想要退后,但又硬生生忍住了自己这股冲动,他哆嗦着把自己的脸贴在燕云渡的掌心中,讨好道:“老,老公……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让让会乖乖听你的话,乖乖做老公的小母狗的……”
“系统……系统在哪儿,攻略任务还有多久……”陈让说的话一段又一段,根本没有任何的逻辑可言,但他却会是乖乖呆在燕云渡的怀中,任由燕云渡的指尖摩梭着他脆弱的后颈椎骨。
在陈让看不到的地方,燕云渡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扩大,月色恰好掩盖了他眼中癫狂的亮色,他近乎痴迷地嗅着陈让发间的味道,眼底是遮盖不住弥漫出的愉悦。
——如果永远困在这片黑暗里,是不是就会像这样一般,永远依赖他?
他低声和孩子一般哄着陈让。
——怎么,你还不是得感谢我?
脑海中蹦出那道不屑的声音,燕云渡面色不变,甚至还低头亲了亲陈让的额间。
——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被你困住?
——瞧瞧你这副样子,真虚伪,真令人作呕。
——那又如何,起码现在他是呆在我的怀中,你真是不要命,信息素再加重一点,他就会丧命。
——你让他丧命的事情还少吗?地下室留存着他多少具身体,不用我多说吧。
那道声音冷哼了下。
——不过……宝贝恐惧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燕云渡的指腹碾过陈让咬破的唇瓣,燕云渡再也忍不住,发出粗喘的呼吸。
他的小瞎子被恐惧蚕食理智的模样,拼命往他怀中钻的模样,比任何的艺术品都令他心醉神迷。
……
“让让,我们回到家了。”
燕云渡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牵着陈让往沙发上走。
陈让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失明的事情,这几天来,他食欲不好,都是燕云渡哄着他吃的,整个人瘦削了一大圈,肌肤莹白,那是一种很不健康的颜色。
陈让拒绝和燕云渡之外的所有人交流,整日把自己封闭起来,甚至燕云渡想要亲吻他的时候,他会整个人发疯似的尖叫起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燕云渡自然是希望看到这样的陈让,但绝不是现在,他要的陈让,是主动的抵抗外界所有的人和事物,知道外面都是危险的,只有他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而不是连他都拒绝。
“让让,你在这里坐着,听一会儿电视好不好?”燕云渡说着,调出电视一个轻松娱乐搞笑的节目。
“……”
燕云渡还没有走开,陈让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声哀求道:“阿,阿渡,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
燕云渡蹲下身,直面他那双无神的眼睛,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会离开你的,宝贝。”
“但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是不是?”
“郑文基前面打电话给你了,我替你接了,他说能不能来找你?”
“还有江喻。”燕云渡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耳畔,指尖轻轻梳理着陈让额前散落的碎发,“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在担心你,所以你也要走出来,好吗?”
——骗你呢。
燕云渡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愉悦,看着陈让无意识攥紧的手指。
——越是想挣脱这片黑暗,就越要把你拉回深渊。
毕竟,自由的另外一面是无尽的黑暗深渊。
陈让抿着唇,长长的睫毛不安分的颤动了下。
燕云渡近乎痴迷地注视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内心翻涌着扭曲的快意——多美啊,这只迷途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想要逃离,却不知笼子的金栏早已镀上了毒。
听到江喻的名字,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半响,他才慢慢地点头,声音带着颤抖:“好,但……但是你要在我身边……”
“好。”燕云渡亲了亲他的眉眼:“现在让让真的是越来越会撒娇了,乖,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