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昏死过去,用手捂着自己的左眼,这时候的左手却是完好无损的。
他痛苦的蜷缩起来,满身打滚着。
燕云渡将枪扔到了一旁,爱怜地抚摸去他脸上的血痕,动作温柔之际,低低地叹息了医生,像是遗憾,又像是满足,“这样,你才能全部看见我,满心满眼都是我,不是吗?”
他轻轻抱着浑身因为剧痛而颤抖的人,低声呢喃,语气缱绻而偏执:“让让,只能看着我。”
“小心一点,不要伤到了自己。”
“我会心疼的。”
……
再次回眸,燕云渡眨了眨无神的双眼,歪了歪头,思考陈让话中的可靠性。
陈让见起了效果,赶忙柔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信我,好吗?”
燕云渡思考过后,摇了摇头,跟个孩子似的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继而说道:“不,你的话不可靠。”
“既便把你变成了那样,你还是想着逃离我,我没有办法。”
他猛然撕开陈让的贴口,冰冷的空气让陈让浑身萧瑟了起来。
他的手掌扣着陈让的后脖子,杜绝了陈让可以逃离的空间,陈让的身体被迫后仰,喉咙里溢出一丝喘息,腺体的位置更是暴露在危险之下。
“唔——!”
陈让骤然闷哼一声,紧抓着燕云渡衣裳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轻微的泛着白,他的指尖蜷缩起来。
燕云渡猛然张口,狠狠地咬在了刚刚结痂的腺体上。
剧痛瞬间炸裂开来,鲜血溢出,腺体的皮肤被尖锐的牙齿撕开,腥甜的味道弥漫在燕云渡的口腔之中,那张艳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
他贪婪地吮吸着腺体流出的鲜血,像是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陈让闷哼着,竭力稳住心神,身子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但燕云渡却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燕云渡生病了。
这是陈让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是不是都是他的错?
陈让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燕云渡就因为高烧不断而进了医院。
这个Omega太过去娇贵。
陈让的心中满是心疼,腾出了手轻轻拍了拍燕云渡,忍着剧痛,轻声道:“我……唔,嗯啊,我……我一直在的……”
燕云渡咬的很深,牙齿几乎刺入血肉,像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人标记,彻底锁死子啊自己的怀抱中。
陈让忽然明白了秦浔离开前担忧的目光,和私底下交付给他的那瓶注射器。
——原来,阿渡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愧疚和心疼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几乎要叫陈让淹没了,他抿了抿唇,低垂着眼眸,将藏在衣袖里的针头闪烁出来。
“……对不起,阿渡。”他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亮着针头,狠狠扎入燕云渡的后背上,一股气将透明的液体全部注射入燕云渡的体内。
“……”
原本在他腺体上狠咬着,留下了临时标记的燕云渡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即逐渐安静了下来,倒在他的身上。
陈让忍着剧痛,秉着呼吸,撩过燕云渡的长发,露出那张苍白唇瓣却嫣红的唇瓣,他垂眸,指尖轻柔地在那里徘徊着。
“你会好起来的。”
“我会陪伴你一起好起来的,阿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