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今越眼神一动:“……是这吗?”对方身体伴随他的逗留按压而颤了一下,咬唇不答。
章淮序抱紧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你呢?”
他可能很早就喜欢上了丛今越,但是他不想承认自己有心性不定的劣根性。
而丛今越也没有吝啬实话,他其实在恋综期间就已经隐隐心动,结束对视那一眼,他确定了一半,而在章淮序家里和对方接吻时,听到对方以为只是在对戏,他气得想当场把人吞吃入腹。
他是一个情感强烈的人,对自己的变化察觉得很快。并且都被对方钓到翘嘴了。
章淮序哑声跟他说差不多了直接来吧,他也没有吝啬。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丛今越抱着精疲力尽的章淮序去了浴缸。
温热的水包裹身体,丛今越的动作温柔,与先前的强势判若两人。他仔细地帮章淮序清洗,手指轻柔地拂过,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章淮序全程几乎都处于半昏睡的状态,任由摆布,偶尔发出无意识的哼声。
丛今越用毛巾轻轻擦拭章淮序的脸、身体和头发。章淮序冷白地皮肤上布满了痕迹,大-腿内-侧尤其明显,但丛今越很有分寸,让它们留在了衣物可以遮挡的地方。看着这些,他眼神暗了暗,只是把头埋在对方肩窝蹭了蹭。
章淮序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只是皱着眉呢-喃:“……别…闹……好累……休息一会儿……”说完也无意识地回蹭了一下。
丛今越心口一软,勾起一抹甜腻的笑,轻拍对方的脸问:“这是在撒娇吗,小章?”无人回应,只有绵长的呼吸。
丛今越将人抱回床上,自己也累极了,这几天他休息得并不多。他强打着精神给人吹干了头发,重新上药和包扎,换上自己备用的睡衣。整个过程他几乎都是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完成的,章淮序身体软绵绵的。头时不时垂枕在他肩上。丛今越一低头,就能闻到对方发间传来的洗发水香味,和他用的是同一款。
中途章淮序醒来了一会儿,丛今越抱着他,低声问:“你知道你一边耳朵上有颗痣吗?”
章淮序闷闷地“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想:难怪刚才这人总是咬他的耳朵。
丛今越又说:“你知道你还有个地方有痣吗?”
章淮序:“嗯?”
丛今越用指腹绕后,轻轻抚摸对方尾椎骨腰窝的位置,说:“这里。”
章淮序像是被他钻进衣服的手指冷到了,动了动,摇头。
丛今越心中泛起一种独占的愉悦,手指又摸了摸那颗痣,再过分地往上滑,感受对方暖烘烘的体温和香气,这让他感到无比舒适,无限幻想着和对方未来的生活,浓重的倦意就这么涌上来了。
丛今越连关灯都不舍得放下怀里的人,关灯后又立刻贴上来抱紧睡觉。
他轻声说:“晚安。”
他真的太累了,刚躺下没两分钟,人就失去了意识。
*
翌日,上午十点半,日上三竿。
卧室窗帘未开,但是光亮已经从缝隙漏进来了。章淮序居然是先醒的,他隐约听到门铃声,一股脑地在想谁大早上扰民,下意识网被子里缩了缩,却浑身酸痛地惊醒——睁开眼就是别人的胸口。
他整晚都是被人搂在怀里睡的。
看清身边仍在熟睡的丛今越。对方睡得很沉,甚至没有被他的动作吵醒,呼吸绵长,张扬的五官柔软稚气,刘海散乱遮住了一半眉眼。
章淮序努力回想昨晚,瞬间面红耳赤。床头柜还散落着几个没收拾的包装和油液。
他有点血气上涌了。昨晚脑头一热就和人搞在一起,等对方醒了他该说什么?不然现在就穿衣服走人吧?
他摸索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却发现自己浑身清爽,穿着对方的睡衣,隐约记起来对方给他洗了澡、吹了头发,还抱着他说了句晚安。
章淮序沉默了……直接走人似乎不太道德。
这是他才意识到,持续不断的门铃声来自他所在的套房。
他忍痛下床,刚迈步就腿软得差点跪倒——
他强撑着去开了门,只见陈晓晓正着急打电话同时按着门铃。
陈晓晓见门开,长舒一口气:“丛哥!林夕打电话说章老——”
她猛地愣住:“诶??章、章老师?!您怎么……”
章淮序在对方震惊的注视下,木然半晌,含糊道:“额……借宿了一晚。”
陈晓晓指了指章淮序的额头的纱布,问:“您头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撞到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