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黄逸热血沸腾,“做!你怎么知道我最开始的梦想就是做个维护人民权利揭露黑恶势力的大记者,只是后来我妈哭着不让我去,所以我才在只能在我老爹的眼皮子底下做个娱乐记者”结果因为把那家弄虚作假的报社告了,不仅丢掉了工作还挨了一顿狠批。
时寻对他过往的经历没兴趣,恹恹地垂着眼皮听着,那份和时临川共同制定的计划在脑中不断循环,他只知道如果再不把这件事情闹大,时临川的处境会很危险。
这样想着,面前的人似乎重要了不少。
时寻对外面的事情不熟悉,他不知道怎么散布舆论,也不知道怎么联系能操纵舆论的人,但是面前的人知道。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脸上甚至挂了点吝啬的笑容,主动提议:“去我家坐坐?”
虽然对一个莫名撞上来的陌生人不应该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时寻死马当活马医,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又重点讲述了研究院做的违法又残酷的行径,期间还伴有黄逸慷慨激昂的“你真可怜”和“他们真不是东西”。
反观当事人却是淡定:“你帮不帮?”
“帮!必须帮!”黄逸愤愤道,“舆论的事情就交给我,宣传到位了还不能给上面施压吗?这就是民众的力量!放心!我绝对会让你沉冤昭雪的。”
“谢谢。”时寻点点头,催促道,“那我们现在出门吧。”
黄逸“嘎”一下死机了:“现在?”
时寻点点头:“如果你失败了,我还能再找别人。”
“这件事很着急吗?”黄逸看着对方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生怕对方一生气就不带自己去这么刺激的地方了。
他的音调低了八度,“潜伏进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好我先预约一下。”
“很着急,特别着急。”
一米七八的时寻拽一米六出头的黄逸的领子就像一米九几的时临川拽时寻那样轻松,他一遍把黄逸拽到玄关让他换鞋,一面摸手机打电话,在电话还没接通的时候对他说:“我的爱人还在里面。”
对面的人没有接,估计还在忙。
黄逸结果时寻递过来的车钥匙,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嘴碎:“她真是个伟大的女性。”
女性?时寻想要纠正他的错误,电话就在这时接通,在听到那道熟悉声音响起的时候,时寻下颌绷得紧紧的,鼻子发酸。
担心联络地太过频繁引起注意,时寻已经很久没有给时临川打电话了,今天是第一次。
对面的男人听上去很疲惫,背景音杂乱,很多话哽在时寻喉口,真正说出口的却是:“通行证能不能弄到?”
“可以。”对面忽然没了声音,时寻“喂”了好几声,那道男声才回来,有点喘。
时临川气息不稳道:“抱歉,最近这里有点乱还有别的事情吗?”
当然有。
时寻想问他那边怎么了?他有没有事情?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他说:“没有,你忙。”
对面的声音安静的一瞬,那道温润的男声放得很温柔:“你在外面还习惯吗?”
那一瞬间,眼底的泪水呼之欲出。
时寻摇下副驾驶的窗,把脑袋狠狠别出去,让呼啸的风把他的眼泪刮走,他凶狠地回答:“当然好!我在外面呆得可自在了,好多人要我的联系方式,我都给了,你再不来找我我就换一个男朋友。”
“真的?”
时寻的气势一下子弱了:“假的,一个没给。”
他把脑袋缩回来,窝在副驾驶闷闷道:“我想你了。”
青年说话带着后鼻音,眼眶红红,和方才倨傲的模样大相径庭,缩在副驾驶里看起来又乖又软。
正在开车的黄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就听到对方粗声粗气地说:“看什么看!”
黄逸眼观鼻鼻观心,看来小情侣吵架吵得不轻,他还是当作不知道比较好。
电话那头的男声轻轻笑了:“我的小寻好凶啊。”
“我一直都很凶的。”带着浓浓鼻音的语调说话像在撒娇,时临川听得心几乎化成一滩水,脸上的肃杀之气都淡了不少。
实验室走廊里,人类研究员不再像平时那样高高在上,满脸惊慌地找掩护,而被时临川煽动的那些“天生残缺”,“智力低下”,“比起人更像怪物”的残次品人造人和基因融合出来的怪物们总算得到了报复的机会,他们不怕疼也不怕死,捏人类如捏小鸡崽一样轻松。
“啊——”一个研究员倒在时临川面前,被拽住了脚踝往后拖,那人剃着一头板寸,鬓边是闪电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