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巨大的摔东西的脆响,时寻心惊肉跳,欲哭无泪——他本想着用柔和一点的方式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现在怎么怎么直接杠上了啊!
男人直接把电话挂了,攥住时寻的手:“他是谁?”
“一个普通朋友。”时寻抹了把额头不存在汗。
“是会说‘想你了’的朋友?”方绥知额角青筋突起,“我看是男朋友吧。”
时寻装死:“真的只是朋友”也可以说是父子。
“那我是男朋友?”
“是”
不对。
时寻猛地抬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听到这话,方绥知脸色缓和了不少,捏了捏时寻的后颈,像提溜小猫一样把他从副驾驶揪出来,背上器材:“走吧,男朋友。”
“那刚刚”时寻怀着期冀,想让方绥知把这件事轻轻揭过。
“别让我再知道你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方绥知凶巴巴地说。
时寻一听放心了。
他自己就是最不三不四的那个。
等到了山上,方绥知安装好了天文望远镜,一只手搭在时寻的后背,温声细语地教他怎么看。
时寻兴致勃勃:“月亮上真的好好多圈圈啊,还有那些星星”
微凉的嗓音在他耳边轻声讲解:“你现在往左边转一下,那个是猎户星座,它上面的是M33三角座”
时寻东看看西看看,新奇不已,一直到两人下山,时寻还在问东问西。
“为什么在望远镜里月亮也只亮了一半啊”
“我怎么感觉那些星系和肉眼看的也没区别”
方绥知牵着他的手往山下走,语调温柔。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他望着那张白玉般的脸,他眼里散着星光,看起来幸福又自在。
他忽然觉得刚才那个野男人也没什么了
才怪。
方绥知黑着脸看时寻走到一边接电话,鬼鬼祟祟地一看就没干好事。
“刚才那个人?那个是一个朋友。”时寻语气无奈,“你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见的。”
时岭气得滋哇乱叫:“他刚刚对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我打的一百九十一个电话时寻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我是全世界最好的章鱼!”
“没有,我刚才不小心磕到了。”时寻很精通章鱼心理学。
“那刚才他说没有空”
“太疼了我以为手断了,检查了一下。”
“他摸你!”
“你想看我断手断脚地回家吗?”时寻反问。
时岭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磨磨唧唧地说:“那好吧,不过你下次出去要带上我。”
“下次有机会带你。”时寻说,“我知道你最听话了。”
时岭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等回到车边,方绥知的脸色难看至极,见到他过来,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
时寻“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罕见地环着他的脖子,将脑袋靠上去:“你为什么忽然生气了呀?男朋友。”
方绥知还憋着气,心想自己这次绝对不能被时寻糊弄过去了,结果一低头看见时寻那张脸,怒气烟消云散:“下次接电话在我身边也行。”
“我这不是怕你烦嘛。”青年嘟嘟哝哝,“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看就很难伺候。”
方绥知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瞎说什么呢,到底是谁伺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