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微微一笑:“叫你时岭吧,你的触手很像山岭。”
0608的注意果然被吸引过去,喜不自胜地答应了,生怕他反悔:“那你不能叫我0608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和你的一点都不像。”
“你先把断腕给我。”
时岭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趁父亲睡着的时候亲个够,非常干脆利落地将断了一条触手给他。
又过了一会儿,十组其他人也到了,很快就忙碌起来,0608的模样比之前要精致很多,再也不是圆环都七零八落的丑章鱼了,不少人好奇地看祂。
虞华德给时寻传数据:“实验体0608”
“我现在叫时岭。”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打断他。
虞德华猛地扭头,看见是0608说话,活像见鬼了一样,时岭倒是淡定,庄严地点点头。
“时岭?你怎么跟时老师姓呀?”虞德华的小师妹,任欣欣搭话。
时岭的头“咻”一下扭向她,由于她在祂身后,时岭将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看起来颇为诡异。
“因为我喜欢他。”时岭一本正经道。
即便知道时岭的喜欢和人类嘴里的喜欢不是一个意思,但听到这话,时寻还是忍不住低了低头,好在防护服够严实,遮住了他通红的耳根。
“你这算不算入赘呀?”任欣欣嘎嘎怪笑起来,“我还没见到过有名字的实验体呢。”
时岭不知道“入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煞有介事地回应:“是的。”
几人哄笑一团,被冷面大魔王时组长赶去继续实验了。
一直到下班回家,时岭的九个大脑还在想这件事情,当时寻让祂晚上做三十页算术题的时候,时岭脱口而出:“我入赘了。”
时寻:?
时岭嘿嘿笑起来:“他们说我入赘了,可以和你睡一张床上。”
时寻脸皮薄,咳嗽了一声,告诉祂:“入赘指的是你嫁给我,但很显然这是不成立的。”
“可是大家都说我已经成为赘婿了。”
“我们还没有结婚。”时寻企图纠正祂的想法。
“结婚难道不是为了告诉别人两个人在一起了吗?”时岭说,“既然别人已经以为我们在一起了,为什么不算结婚?”
时寻下意识点点头,看着祂胜利的微笑才意识到自己被绕了进去,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祂脸上。
时岭看他的眼神瞬间不对劲了起来,时寻有些害怕,但还是抬着下巴故作姿态。
之后的路程里,“入赘”和“结婚”成了时岭挂在嘴边的词,但是很可惜,祂再也没得到一个摸摸。
当时的时岭除了感觉到一丝疼痛之外,心里还有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血管里撒了跳跳糖,让祂恨不得在时寻身上爬来爬去。
后面的几天,时岭发现自己越发不对劲了。
“实验体0608即将进入成熟期,注意各激素水平,记录峰谷值和波动”
时岭将脑袋搁他肩上,从后面环住他,恹恹道:“父亲,我最近好难受。”
“哪里难受?心理难受?”时寻皱了皱眉,“你有什么好难受的,你要什么不都给你了。”
时岭有些委屈:“没有。”
“你还想要什么?”时寻将祂的头掰过来,让祂看着他的眼睛,试图让祂认清自己的幸福鱼生。
时岭罕见地没有接话,像小狗一样嗅嗅他的脸,又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像只大型犬一样整个抱住他,只说:“我就是难受。”
又过了一会儿,祂才扭扭捏捏道:“我可能要蜕壳了。”
时寻抬起一边眉毛。
“我想要在家里蜕壳,实验室冷,我不想去。”
时寻的眼神动了动,似有触动。
“可以。”
“我还想要你陪着我。”时岭蹬鼻子上脸,“我很乖很听话,而且从来没有攻击过人类。”
这些话尽数出自时寻之口,在时岭被警署带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