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青年嘴里才吐出几个字:“你可以称我父亲。”
“父亲?”0608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和母亲,有区别,吗?”
“我是男性。”见0608还是一脸疑惑,他换了种说法,“我是雄性。”
这下祂总算听懂了,乖巧地又喊了声“父亲”。
时寻点点头,拍了拍祂的触手:“既然我是你父亲,你就不能这么缠着我,现在立刻松开。”
对方脸上露出委屈,收得更加紧了:“可是,我喜欢。”
“我是你的父亲。”
0608赌气地和他对峙了一会儿,见时寻没得商量,才磨磨蹭蹭松开了。
红色的印子在白希的肌肤上颇为显眼,不止腰部,从小腿到大腿,皆是一片红痕,走路的时候大腿内测甚至有些难受。
时寻走了两步,更加生气了,自顾自擦干净身体往浴室外走去,湿嗒嗒的0608赶紧跟上。
“砰——”浴室门直接在祂面前被甩上了。
0608盯了一会半透明的门,过了会,把触手从缝隙塞出去。
没等祂塞进下一根,门又一次打开了。
父亲看起来心情很不美妙,在仰头看向自己的时候脸更臭了,他冷着脸用浴巾将祂擦了一遍,擦到头发的时候0608小小地叫了一声,故意放软了语气:“疼。”
对方动作一顿,轻柔了不少,就是在擦他的脸时更加用力了,祂被擦得向后仰去,可时寻只会呵令祂站直。
都说黑皮不容易红,但0608只觉得自己脸要擦出火星子了。
祂又小声地喊了声“父亲”,时寻这才松手,自顾自将毛巾洗了挂好,出去了。
浴室门没有关,0608犹豫一阵,小心地探出一根触手,见无事发生,大着胆子朝时寻离开的方向走去。
卧室里的时寻正在床上艰难地涂药,他做梦也没想到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还是沦落到了要涂药膏的地步。一想到这都是0608弄的,时寻越涂越气,好不容易涂好药,一抬头就看见了在房间门口没藏好的触手。
时寻:
他咳了一声,触手尖尖立马缩回去了,时寻于是道:“你打算在外面站一个晚上?”
听到这话,0608欢天喜地地爬进来,时寻正在将药膏放回医药箱,脚步一挪险些被触手绊倒。
“父亲。”见时寻站稳了身体,0608立马操纵另一条触手,绕到时寻背后轻轻推了他一把,抱着时寻装模作样关心,“你没事吧?”
“没事。”时寻指挥着0608把被子拿下来,“我睡床,你睡地上。”
“你说过,要和我睡一张,床。”
“我没说过。”
0608一把把柜子关上,还用触手把时寻和柜子隔开,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你说过,我也睡床。”
“不可以。”时寻疲倦地按按眉心,“你的触手太占地方了。”
“你可以,睡在我的,触手上。”祂推销自己,“我的触手,很软,比床好。”
“不可以。”
“我就要睡。”0608威胁道,“如果你不,让我睡床,我就,饿死自己。”
什么闹绝食的破小孩。
时寻无情道:“那你饿死吧。”
0608立马不干了,撒泼打滚一定要时寻允许祂上。床,若是先前那个拖把球,时寻说不定还会心软,现在嘛时寻连鱼带被全扔出卧室门外了。
生怕被非人实验体报复,时寻特意将卧室门锁上才躺到床上。
没过两分钟,门口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时寻一看,对方竟然把其中一条触手塞了进来,此刻正在鼓捣门锁。
鼓捣了一阵见还是打不开,外面又一次安静了,时寻松了口气,就感到一道窥探的目光传来。
过了会儿,扁扁的大章鱼爬了进来,再拟态成方才的样子,与躺在床上的时寻面面相觑。
“上来。”时寻无可奈何地对他道,“先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不然你就睡床底下。”
对方露出一排鲨鱼牙,洗完快快乐乐往床上一扑,险些把脆皮人类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