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谁给你的错觉?”
陈青的作业辅导一周撑死了一次,时寻一边教小胖墩怎么解题,一边盘算着去哪里打工赚得多。
大学费用是一笔开支,第一年进去没有奖学金,更何况他不想奶奶再这么辛苦下去了。
初中的题对时寻来说并不难,几个小时一晃而过,等他下去的时候,店里人正好多起来,等到忙完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奶奶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点咳嗽,还经常头晕,可祖孙俩是一脉相承的犟种,不论时寻怎么劝,她都不愿意去医院浪费这个钱。
最后还是时寻说“你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怎么看我结婚?”,老人家才勉强同意了早点上床休息。
时寻轻手轻脚地进去,洗了个澡刚要上床,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在寂静的房间格外刺耳,时寻一把挂了电话。
系统忽然“叮”一声:“‘陈瑞泽’悔意值上升至40。”
什么情况?这个世界的渣攻悔意值这么好刷?
廉价的狗东西。
陈瑞泽的电话号码是一次时寻帮他拿外卖的时候知道的,有个人与他手机尾号撞了,两人在原地争执了好久,直到教导主任过来,将外卖没收再狠批了他们一顿才作罢。
当天就传出时寻家里不仅穷,还偷外卖,但他到底是陈瑞泽的小跟班,这种事损害的是老大的面子,在谣言沸沸扬扬传了两天后,陈瑞泽才不耐烦地澄清时寻是帮他去拿外卖的,当时骑手给他打了电话但还没送到,因此发生的误会。
少年受的一切委屈最终被一句“误会”轻轻揭过。
他不是没有怨过陈瑞泽,可一想到他救过自己,又说不定能够借此与方绥知扯上关系,心里又平衡了。
那么一丁点喜欢和妒忌足够支撑他继续忍辱负重地当陈瑞泽的“舔狗”。
脑内的机械音已经开始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时寻不得不选中这个倒人胃口的号码,按下拨通键。
对面接得很快,陈瑞泽的声音被老年机的音质模糊,但依旧能听出傲慢,还有撒娇?
“现在来我家找我。”对方趾高气扬。
时寻犹豫:“可是已经很晚了”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唧唧歪歪的。”电话那头的人“啧”了一声,不耐道,“你不来下次也别想来了。”
对方语气里暗含的威胁让时寻忙不迭答应了。
“这才乖嘛。”陈瑞泽语调慵懒,尾音上扬,带着钩子,“小跟班。”
江城这段时间都在下雨,地面上积着一滩滩水花,大片大片地,月亮弯弯的一轮,在水镜之间穿梭。
公交车已经下班了,时寻纠结了一下,还是走到两公里之外的开发区打了出租。
付钱付得穷鬼时寻龇牙咧嘴。
时寻来之前刚洗过澡,头发吹得半干,蓬蓬地东一搓西一搓乱翘着,皮肤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眼睫更为乌黑,夜空零星的星子似乎被洒在了他的眼睛里,透亮。
“怎么来这么晚。”顾盼生辉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不耐烦,门被打开的一瞬,时寻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烧树叶,混着泥土的味道,但都被混进了强烈的“臭鼬”麝香基调中。
时寻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一面低眉顺眼地走进陈瑞泽家,一面狂叩系统:“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系统“滴”了一声:“系统繁忙。”
人工智障还会繁忙?
陈瑞泽家窗户大开着,晚风带着空气中残留的雨腥气刮进来,味道比陈瑞泽身上的淡上不少。
“我先去洗个澡。”陈瑞泽给他倒了杯水,边走向浴室边爆装备。
“他不会是想对我做什么吧?”时寻不敢喝他倒的水,头皮发麻。
可惜今晚的系统似乎真的坏了,只会回复“系统繁忙”。
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寻思考凭着这副单薄的身体能不能打得过比他高比他壮的同龄男性。
实在不行只能逃到方绥知家了,时寻暗戳戳地想,顺便再刷一波好感度。
计划随着陈瑞泽重新出现在客厅而胎死腹中。
洗了个澡,他脸上却带上的倦怠,气质都散漫了起来,他坐到布袋沙发上,四肢张开陷进去,颓丧地盯着天花板:“我上一次见到我的父母,还是在两年前。”
原剧情里,陈瑞泽死死追随白月光的步伐,凭着一番热血在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逆袭,顺利考上白月光所在的顶尖学府,又在暑假对自己的性向有了真正的认识,在一次次被白月光拒绝后想起了时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