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很高,少年往边上缩了缩,被他一把揽住。
陈瑞泽偏头去看他,不止清秀,他承认,时寻很漂亮。
那份漂亮被孤僻胆怯藏着,只有他能体会到。
这种“特权”给他带来了莫大的荣誉感,陈瑞泽忽然觉得被一个贫困生喜欢也没那么恶心了。
“阿寻,我快要期末考了,你来给我补补课好不好?”
时寻很想拒绝,没钱还要费力气,他又不是傻子。
可他只能答应,不然会被电。
陈瑞泽又凑在他耳边甜甜蜜蜜地说着什么,他没听清,僵硬地将头往远离陈瑞泽的方向移了两厘米。
少年拘谨地缩着肩膀,手臂搭在膝盖上,偏过头认真地听着他讲话。
好乖。
陈瑞泽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记得把检讨写完给我。”
时寻乖乖点头,只想赶紧去洗脸。
可惜还没下课,几个人不知道聚在一起说了什么,陈瑞泽忽然朝这里看来,于是他赶紧调整表情,眼睛弯了弯。
篮球场传来一阵哄笑。
总算熬到下课,陈瑞泽和他的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地回去了,时寻赶紧冲到洗手台洗脸。
一手汗脏死了。
他甩甩手上的水珠,摸了半天口袋终于摸出张皱巴巴的餐巾纸,正犹豫着要不要往脸上招呼,余光瞥见方绥知朝这里走来。
对方目不斜视,尽管自己在他的侧前方。
他忽然明白系统修复的漏洞是什么了。
时寻摸了摸口袋里的圆形物体,如果不给,不就白找了一天机会?
“方绥知。”
少年脚步停了下来,眉眼冷淡。
“给你这个。”时寻伸出手,将巧克力往他那边送送。
“不用,谢谢。”对方说完,脚步不停地离开了,留时寻一个人站在原地。
果然是这样。
即便心中早有预想,在看见方绥知毫不留情地拒绝时还是有些失落。
他默默将手缩了回来,歪歪地往前走,一直走到墙根,才开始走直线。
脚步拖沓,背有些瑟缩地佝着,剪完的刘海随着重心垂下,挡住了一半的视线。
碎花石砖亮得很不均匀,反光刺得他眼睛发酸。
巧克力有些化了,一半黏在糖纸上,他将剩下的一半塞进了嘴里。
黏黏糊糊地,粘着上牙膛,甜味从上颚一直蔓延到后槽牙,甜津津地让牙根开始痛起来。
高级货也不是很好吃嘛。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