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渣攻的电话?”
“关我什么事,他自己撞上来的。”实则不然。
如果时寻选择了乖乖回家,根本不会出现这一场闹剧;如果他乖乖回家,也不会有获得悔意值的机会。
直到系统播报“‘周旭珩’悔意值上涨至30”,时寻才打了个车回周家。
回到周家,一打开门就对上周旭珩阴沉的目光。
小omega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往外退了退,然后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时寻本就瘦,被这么一捏疼得快要死过去,眼泪说来就来:“周旭珩,你轻一点。。。。。。”
alpha置若罔闻:“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时寻怀疑周旭珩没人的时候是不是四条腿走路的。
但演还是要演下去,小omega哆嗦着,努力将身子远离他,可是ao力气悬殊,他被死死箍在怀里,对方的用力在皮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放过我,珩哥,求求你。。。。。。”时寻声音很轻,含混地藏在哭声里,他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手被用力攥着,他被逼着直面将他逼到这步的男人,痛哭流涕。
掌下伶仃的手腕随着主人的哭声不断地颤着,周旭珩神色复杂,但还是没松手,任凭他哭得整张脸都是泪。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周旭珩想,时寻明明很爱他的。
他说过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说过这辈子只想跟着他,他说七老八十了还要跟着他去看月亮。
可现在,omega只是呜呜地哭着,一个劲地摇头,想将手从男人掌心抽出来,却只换来更用力的钳制。
“时寻,你那天说的话我想了很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周旭珩费力地制住他,说到底时寻也是个成年男人,即便身量上不及他,力气也没他大,但周旭珩摁住他的力气比开始要费力很多。
他说:“即便楚南明回来,我们也在一起好不好?他是个alpha,而我们可以有个孩子。”
时寻还是摇头,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痛苦,泪水浸湿了他的睫毛,压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时寻,你不该这么胡闹,我不喜欢这样。”
他最害怕的就是周旭珩讨厌他,这一点,周旭珩也知道。
可平日里奏效的招数在今天却失了灵,时寻不断地挣扎着挣扎着,手腕连带着小臂上的指痕红得发乌,但他还是没有停下。
忽然,他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一把挣开周旭珩,顺手扇了他一巴掌,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同时用十成十的音量喊道:“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没关系!”
omega嘶哑的嗓音悲怆但决绝,像是被逼进绝路的小兽。
脆弱的菟丝花不该这样。
“你说过喜欢我。”alpha眼里满是失望,“我也喜欢你,虽然我现在才发现这一点,但是是个人总会犯错的对不对?”
“现在不喜欢了。”时寻冷冷地丢下一句,向门口冲去。
周旭珩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眼疾手快想要堵住门却失败了。
时寻下定了决心要走,谁都留不住。
他是个温和到懦弱的omega,可懦弱和倔强并不冲突。
周旭珩的喊声裹挟在初夏带着热意的晚风里,支离破碎。
他冲出了困住他的牢笼,牢笼外是什么?他不知道。
周旭珩总说他是菟丝花,时寻知道菟丝花,是一种需要依附别人才能生长的植物,他不喜欢这个玩笑,可alpha是不会在乎他的想法的。
他只是一个替身啊,一个“离开了alpha连生存都困难”的替身。
时寻茫然地在走在完全黑下来的路上,别墅附近的安保很好,路灯全都亮着,有小孩吃着冰棒走过,还有拿着把蒲扇,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的大爷。
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他是热的,和他们一样热。
他不敢停下,他知道迷茫会将他彻底击垮,在不能确定目的地之前,他只能走,不停地走。他牙关打颤,紊乱的信息素被抑制环狠狠勒住,腺体突突地跳着,压得骨头缝开始痛起来。
他忽然很想要一个拥抱。
人与人相贴应当更加热,就像周旭珩方才抱住他一样,热得让人喘不上气来,可他还是想要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