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悦看起来状态正常,只是脸上没带妆,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那是长久闷在房间不出门导致的。
顾秋说:“听保姆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待在房间里,看着很阴郁。”
许闻悦似乎是笑了笑,弧度很浅,她的容貌同顾秋艳丽到具备攻击性的张扬不一样,平常给人的感觉只会是淡雅的、温和的。
此刻就是这样,许闻悦的气场异常平和,说道:“没有那么夸张。”
她看了那个保姆一眼,保姆立刻很有眼力见地去准备茶水,许闻悦继续说道:“我这段时间只是有点累,所以在房间好好休息。”
顾秋:“我还以为你出什么状况了。”
许闻悦说道:“没有的。”
“你斯维尔那边也请假了啊?”
许闻悦:“对。”
顾秋“噢”了一声:“那还真是怪稀奇的,以前你几乎没请过这么长时间的假。”
她状似无意地说着,也不见外,直接带着林矜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许闻悦只是笑笑,看了眼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林矜竹,两秒后,收回目光,不予置否:“矜竹不也请假了,也挺稀奇的。”
林矜竹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主动交谈的习惯,包括这次,许闻悦说完这句话后,林矜竹没有答,气氛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凝滞里。
林矜竹以前性格虽然冷,但从不会这样对待许闻悦。
顾秋的指尖微动,望着林矜竹的侧脸,开始思考对方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
许闻悦还在看着这边,顾秋就干脆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说道:“林矜竹是为了陪我啊。”
许闻悦点了点头:“也是,毕竟你是因为矜竹才受伤的。”
“说到伤……”顾秋说:“闻悦,你不问问我的伤怎么样了吗?”
明明在昏迷前,许闻悦那句“快去救人”是那么急迫和慌乱。
空气静默了一瞬,许闻悦没有说话了。
顾秋这时又作出一脸伤心和委屈的模样,夸张说道:“你以前第一时间会问这个的,现在不关心我了吗?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她略带控诉地说出这句话:“你有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许闻悦顿了顿,只回答了最后面那个问题:“抱歉,我的光脑这几天都是关机的。”
许闻悦的神情里带着歉意,那双眼眸里的神色温润柔和,一如顾秋以往熟悉的模样。
她们和许闻悦从小学认识,现在已经结交了快八年,许闻悦……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可现在,她的好朋友开始变得让她们不认识了。
顾秋突然叹了一声气,心里无端有些难过,她低声说了句:“没有什么要说不好意思的,闻悦……我们只是有点担心你。”
这几天你还好吗?为什么一直没有出门?联系不上你,我和林矜竹很担心你。
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出来。
另一边的许闻悦意识恍惚了一瞬,不过很快,这种恍惚感就被她压在了心底。
她从沙发上起身,说道:“这几天没怎么好好打理,我先上去换件衣服,你们在这先等我一下吧。”
“好。”
许闻悦上楼了。
这宽敞的大厅里,只有顾秋和林矜竹。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手都撑在沙发上,小拇指若即若离地挨着。
保姆这时过来给她们倒茶,醇厚的茶香伴随着白色的雾气,在空中漂浮着。
顾秋端起杯子,没喝,只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杯子的手柄,然后说道:“闻悦前段时间闷在房间里,今天居然出来了。”
保姆笑了笑,说道:“是啊,可能是看到您和林小姐来了。”
“前段时间,小姐闷在房间里,一连请了好几天的假,像在担忧和避免着某件事情。我问过原因,小姐不说,不过还好现在,小姐又愿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