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婶子,听说你家岁岁回来了?咋没去学校呀?”
梁母笑着说道:“是啊,岁岁她说学校放假,回来住两天。”
这话一出,周遭突然陷入安静,在场的几个人表情有点奇怪。
像是讥讽,又像是看戏。
梁母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只听对面又有人说道:“怎么可能呀,婶子,现在又不是什么节假日,什么学校会放假呀,别不是你家岁岁在学校惹事了。”那人说出这话时,眼里还夹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这……这……应该不会吧。”梁母一下子慌了神,“我回去问问。”
她没心思再继续留在这,当即慌乱往家里赶。
身后,那些讥讽的声音隐约传到她耳中,随着距离的拉远,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听不见。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梁岁岁那不讨喜的性格,估计真的在学校里得罪什么人了,难哦~”
“说起来她们家的人性格都挺怪的。”
这边,梁母回到家,心神不宁地关上门,几步绕过狭窄破旧的客厅,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正要推门,发现推不开:“岁岁,你醒了吗?妈妈不是说不准反锁吗?现在怎么又锁上了?”
“有人说学校没有放假,你怎么能骗妈妈呢?”
见没有回应,她拍门更用力了一些:“岁岁?岁岁?
“岁岁,开门。”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大了起来,“说话,回来就一直闷在房间里,妈妈跟你说话也不听。”
“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学校得罪什么人了?”
不知道喊了多久,梁母的声音越来越大,屋里终于传出了一道嘶哑的声音,像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喝过水了:“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我真的好烦!”
屋里,窗帘死死拉着,也没有开灯,梁岁岁缩在床的角落,猩红着眼,说道:“妈,你别来烦我了行吗!别问了,行不行!”
别问她了,别来烦她了!她要疯掉了!
门外,梁母听到这话,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直接坐在地上,发疯捶着地面:“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妈妈独自拉扯你,从小养你到大难道就很容易吗?我每天起早贪黑去工作,结果你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
“我今天累了一天,赚钱养家,回来还要受气,我欠你的吗?你以为我想过这种辛苦的日子吗?如果没有我,哪会有你……”越说,声音就越带着幽怨和哭腔,“我不奢求你以后能赚多少钱报答我,我就指望着你争点气……你怎么就不懂呢。”
听着外面的声音,梁岁岁堵住耳朵,低下头,哽咽了一声,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身体缩了起来。
她这些天一直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交流会那天血淋淋的场景。
顾秋和林矜竹躺在血泊中,浓稠的血流了一地,鲜红得刺眼。
梁岁岁疯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肩膀又开始不由发着抖。
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那个灯会在她拉人的时候砸下来?
她是不是害人了?她应该没害人?梁岁岁不知道,她现在脑袋乱的厉害。
她会不会被报复?可是她是无辜的啊。
梁岁岁一遍遍在心里说着,她揪着自己的衣服,心里被浓浓的恐惧占据,像是头顶上悬挂着一把她看不见的刀,这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然后夺取她的性命。
她根本不敢打听顾秋和林矜竹现在的情况。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意识浑噩,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这是她身体的极限,她终究还是陷入了昏睡。
隐约间,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第49章克制林矜竹,你的手好舒服
我的孩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回去吧……
你不想过上被人羡慕的生活了吗?
这个地方配不上你,我的孩子,回去吧,帝都的繁华才是你的归宿。
不知何时,房间里已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窗帘留了一条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渗入,这里的暗色浓稠得像极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