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眉眼一动:“教主将进攻推迟了两日?”
阿离挑眉:“沧副使有别的意见?”
“属下不敢。”沧澜躬身请罪。
“既没有,那就退下去准备。”阿离眼中已泛起一丝厌烦,可沧澜却像是故意视而不见般,竟再次朝她靠近。
他半跪在阿离身前,将她的手轻轻托起:“教主受伤了,属下为教主上药。”
阿离的眸色越发浅淡,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猛地抵在了墙上:“沧副使,有句话本尊已说过多次,看你从前当过本尊几年师父的份上,便再说一次。”
她面容冷淡:“记住你的身份。”
沐漓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在那次大战中死去了,临死前他们将神教交到她的手里,命令她一定要振兴神教。
那时的神教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她一个小孩。
她是在东躲西藏中度过了全部的幼年和少年时期,那时她的身边唯有沧澜及几个老仆,如今那些人都死了,只剩下他。
沐漓是感激他的,重新掌控神教后,许了他神教副使的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可他却不懂得满足,仗着从前的情分屡屡试探她的底线。
眼前沧澜的脸越发苍白,唇角却带着笑:“若能死在教主手下,沧澜此生无憾。”
阿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在打量一个丑陋的怪物。
这样的目光让沧澜愈发自惭形秽,他缓缓闭上了眼,可阿离却放开了他。
“沧副使于本尊有恩,本尊不会轻易杀你,可若副使仍要一意孤行,影响到神教的复兴大业,本尊会赏你个痛快。”
阿离背对着他,冷冷侧头:“听明白了吗?”
沧澜狼狈地跪在地上:“属下明白。”
“还有,桌上那张图纸,你拿去找工匠,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沧澜将那张纸拿起,上面是一枚令牌的样子,他没多问,折好收进怀里:“是,属下遵命。”
“命工匠好好做,这东西之后可有大用处。”
阿离吩咐完,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衣裳层层解下,走入后殿的浴池。
珠宝玉石的荧光将她窈窕的身形映在屏风上,阿离拔掉头上的发簪,万千青丝顺滑散落。
热气蒸腾间,眼前倏然浮鞜樰證裡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眼中荡漾着余波。
很快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