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被他们抓进来的?关在欢愉庭院里?”瑟希不动声色地打量他:月光从长发间流泻而出,他的双手空空,看起来是个毫无威胁的人。“你是。。。。。。一个作家?”
对面没有任何武器,瑟希只能这么猜了。
她还十分严谨地思考起了作家和游吟诗人之间的区别。
“我是。。。。。。一个法师!”维亚特有点生气,“你不能以貌取人,我的法杖被他们拿走了,我是一个法师!”
他努力对瑟希解释,“所以我戴上你的。。。。。。那个藤蔓,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我天生可以看破幻境,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幻境。欢愉庭院不止是一个幻境。”
瑟希试探:“你是一个法师?你有魔法草药的天赋吗?”
“没有。”维亚特诚实地说,“我对花草一窍不通,甚至会把自己毒死。”
“那么你在骗我。”瑟希也开始生气了,“你怎么可能对草药一窍不通?你还用幽灵草攻击我。”
维亚特:“幽灵草?”
“没错。”瑟希指向地上的一摊碎枝枯叶,“还要装傻吗?就是它差点杀死了我。”
“你看到的是。。。。。。幽灵草?”维亚特的声音有点古怪。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话音未落,维亚特突然笑出声——
“你再好好看看呢?”他对着枯叶施下咒语,突然,周围的迷雾消散了一点。
瑟希回头。
只见幽灵草变成了。。。。。。一堆生锈的锁链。它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散碎一地。
“它是欢愉庭院的一个陷阱,卓尔们用它来提防关押在这里的客人。它是内心的投射,相对应的,幽灵草即是你内心的投射。”
维亚特憋着笑说,“我不知道幽灵草是什么东西,但它一定给你留下过很深的印象,以至于你潜意识里还在害怕。。。。。。”
瑟希有点不忿,挑眉,“随便念个咒语就可以打破表象,嘲笑别人,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
“。。。。。。我做不到。”维亚特没有反驳,低下声来,“他们夺走了我的法杖,我没办法打破整个欢愉庭院。而且,这需要所有人的配合。”
“那群在喷泉下喝酒的人?”瑟希猜出来了,“他们也是和你一样的囚徒?”
“他们也被困在这里,但和我不一样。”维亚特说,“他们是自愿沉醉在卓尔的血酒中,不肯自拔的一群人。灵魂在这里迷失昏睡,躯体在外为卓尔效力。”
瑟希倒吸一口凉气。
她原先以为,血酒和空气中的“特别物质”只是用来敛财的工具,没想到还有收买人心的作用。
这些精灵、人类、矮人也好,都贪恋这种感官的快感,宁愿让灵魂囚禁在这里夜夜买醉,任躯体在外为卓尔工作。
这样一来,有了这么多种族的掩护,卓尔们在深水城更加畅行无阻了。
“不只锁链,这里的一切都是内心的投射。”维亚特轻轻开口,“包括我们。”
瑟希不置可否。
她看向上空巨大的月轮,它似乎是真正存在的,比之前低垂了一些:现在走到凌晨4点15分。
“告诉我该怎么做。”瑟希缓缓开口,“你把这些重要信息告诉我,一定已经有了对策,对吧?”
她敏锐地发问:“我不是被卓尔抓进来的,也不是自愿被囚的——我不属于你们的任何一种情况,突破口在我身上,对不对?”
维亚特被说中了,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