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渔网——
只见网里装满了日用品和食物。
牛肉、奶酪、成堆的玉米,还有木椅、水桶。。。。。。就像洪水过境后的家,淹满了杂物。
与此同时,大块的黑色焦炭穿网而过。
“一个狗杂种把我们的家毁了。”另一个船夫阴沉地说,“把东西都丢到了河里。。。。。。幸亏我们及时赶到,等冲进大海就晚了。”
“可是哥哥,父亲的匕首还是丢了。”第一个船夫有点害怕,“匕首割破了渔网,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
许星如捏紧口袋,看来,自己捡到的就是这把匕首。
“你们的家在哪?”许星如问。
“沿河直走,路过红树林的第一家就是。”船夫有点不爽,“你不帮我们,去找爸爸干嘛?他现在心情糟透了,连一个银币都不会给你。”
。。。。。。是吗?
许星如掂掂口袋,那可不一定。
她没理兄弟两人,直接沿河走上山坡。比起典当,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安全?
越往上走,空气里的焦糊味越重,时不时地,一只渡鸦嘶哑从头上掠过,只给树林留下一片晃动。
如他们所说,前面果然有一片棚屋。
焦糊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看样子,火已经灭了,但阵阵黑烟还是不断涌出。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烦躁地来回踱步。
许星如上前。
“你是谁?取下你的兜帽。”男人语气不善。
“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看见了许星如的长相,冷哼一声。
“又一个血统不纯的杂种。我半夜醒来,觉得太冷,于是点了一把火——把我的10头牛和5匹马都活活烧死,还把我的家当都丢到河里,这下总算舒服一点了。”
许星如目瞪口呆。怎么又一个叫自己“杂种”的,半卓尔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只一秒,她就打消了物归原主的念头。
“哈!白痴一个,还真信了。”男人狂躁地走来走去,“蠢货,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一次袭击,恐怖袭击!我所有的家当,牲畜,我的心血全都毁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迁怒一个路人吗?”
“难道还要我友好地招呼你吗!”男人怒吼着,“一个生面孔的外乡人,半卓尔,手上还——”
他看到了许星如手腕上的咒语,语气突然迟疑,“你是。。。。。。冒险者?”
“算是吧,我今天刚到深水城。”
“你的旅途可不太轻松啊。。。。。。是不是?”他的目光一直在许星如流血的后背徘徊,不出所料,两天没吃饭,她的气色一定也很差。
“没错,而且还欠着钱呢。”许星如无奈地晃晃手腕,一条“待付款3金15天”的小字又冒了出来。
“这好办。”男人抖抖衣袋,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我给你很多金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一件应当之事。”他指向身后已经烧成黑炭的棚屋,“有仇人毁了我的家园,我苦心经营的事业。我要你把他抓来,让他付出代价。”
“你已经有目标了?”
“当然,住在港口区16号的诺顿。只有他会做这种事。。。。。。放心,我不要他的性命,只是一点皮肉之苦而已。”
许星如沉默一会,回答:“我会搞清楚这件事。如果他是无辜的,我不会抓他,当然,酬金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