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僵硬地牵起嘴角,吐出早已麻木的夸赞:“还是阿肆贴心。”
云肆对姜离的话百听不厌,只要是她说的,他都爱听。
屋内满是各色花卉,似乎混杂了不止一种。
云肆忽然一怔,警惕地扫视四周。
“怎么了?”姜离被他紧绷的反应弄得浑身一紧。
是蛊的气息……而且,是他从未见过的种类。
云肆腰间的蛊皿猛地一震,他连忙伸手按住,指尖却传来一阵灼痛。
他的蛊虫,反应异常激烈。
云肆摇了摇头,牵起姜离的手在屋内缓步查看。
就在靠近花丛时,姜离浑身骤然一冷。
她嗅到了血腥味。
可云肆似乎并未察觉,仍在专注观察四周。
她正犹豫是否要告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人来了。
那人踏入屋内,目光扫过姜离时,眼底满是贪婪的兴奋。
上好的补品……可惜身旁多了个碍眼的家伙。
原来那眼神的渴望,是对食物的渴望。
他满身血迹,姜离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既已撕破脸,云肆自然无须客气:“本想井水不犯河水,你竟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话音未落,蛊虫已应声而出。
洛怀不以为意:“我也不想的,可你这位夫人,实在是大补!”
自二人踏入这庄子起,女子血液那独特的香甜便牢牢吸引了他。他盘踞山庄几十年,男子的精元和女子的鲜血,皆是滋养蛊术的绝佳养料。
在看到云肆的瞬间他便了然,遇上行家了。
然而,他身旁女子血液的诱惑力,实在太过致命!他根本无法抗拒……
可云肆将她护得滴水不漏,他无从下手。当得知她体内被种下此人的蛊虫时,他更是暗骂棘手。
她稍有异动,母蛊必生感应。
他试图挑拨离间,甚至威逼利诱她独自离开,可她偏不走。
他窥伺着两人微妙的关系,暗中给姜离送了毒药。
她以为杀母蛊是为了摆脱云肆的蛊?当然不是。只有母蛊消亡,他才能更方便地下手。
因为蛊术,对他无效。
他自信摇头,语带惋惜:“你不是都试过了么?”
然而下一秒,背部、腿部、手臂同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云肆朝姜离扬唇一笑:“姐姐说得没错,蛊无用,蛊虫有用。”
姜离会心一笑,她赌对了。
此人心机深沉如渊,怎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啊……”洛怀一声惨嚎,这才惊觉身上已攀附着数只蛊虫——蜈蚣、蝎子,还有不知从何处蜿蜒而出的毒蛇……
腿上被狠狠咬下一口,他强忍剧痛将毒虫扯下。联想到方才的自信满满,此刻的狼狈显得尤为可笑。
“你为何能操纵蛊虫!”
“你身上的,是什么蛊?”
两人几乎是同时厉声喝问。
云肆笑而不语,眼底寒光直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