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了一阵子,他终于开口:“我以为你……你还没忘了他,对他会心软。”
玉姜好笑地问:“云述,你这都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醋?”
云述问:“难道不是吗?”
“不是!”
解释完,玉姜觉得十分没必要。
云述吃起醋来的样子着实更漂亮了,有时连玉姜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就喜欢他不高兴又不愿说话时,这双雾蒙蒙、别扭又生动的眼睛。
玉姜道:“我这人说断就是断了,不会与他藕断丝连。”
“哦。那我呢?”
“……”
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玉姜干咳着,道:“你与他怎么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更漂亮。”
“?”
云述有时没被气死,纯粹因为自己会忍能忍。
这件事不好再说下去了。
玉姜干脆抽出手,道:“不说这些了,我渡灵力给你。”
“不要。”
“云述!”
云述重复:“不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我说了想活下去,就一定能活下去,不必你帮我。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云述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把她更紧地带进自己怀里,抬手揉了揉她的耳垂,温声道:“听闻道侣双|修对修为大有助益呢。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
玉姜就不该指望他能说出正经话。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这种事!”
云述道:“病了才更需要你啊。”
“……”玉姜把他按回榻上,用被子把他裹紧,道,“云述仙君,多念诀清心吧。”
云述叹息:“念诀若有用,就不会十年里夜夜好梦了。”
好梦……
他能做什么正经梦!
当初那个吻一下就脸红的小狐狸,怎么就变成今日这样了!
玉姜把被子抬高,蒙住他的脸,道:“不许说话了,睡觉!”
*
一夜骤雪,月色隐去,清晨玉姜推门时被乱云之下的冷风袭了个满怀,没等打个喷嚏,一件温暖的氅衣便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云述穿着里衣,只在肩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外衣,面上病容未褪,却也比昨夜瞧着气色好了许多。
“你等我片刻,我穿戴好后也要去看你比剑。”
云述低头系着玉姜衣襟处的绑带。
玉姜夺过衣带自己系,拒绝:“这么重的雪,你还是留在这多睡会儿。真不知你多此一举来宁觞派做什么,好好养伤才最要紧吧?”
云述听着她埋怨,笑意遮掩不住,道:“总有更重要的事。”
听出他的意思,玉姜轻轻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回房中,合上门之前再度交待:“今日不许出门,敢让我瞧见你,有你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