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醉糊涂了。
轻轻叩门,她唤:“仙君?”
没人应。
玉姜又接连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左右放心不下,她干脆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
木窗被支开了。
潮湿的风吹入,没有半点闷热,灌入衣襟的风让玉姜觉得有些冷。
屋内没点烛,光线微弱。
玉姜又唤了一声:“仙君?你睡了吗?”
倏然,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熟悉的气息倏忽贴近,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一时竟让她的觉得晕眩。
云述熟稔地将她抵在了木门之后。
老旧的木门年久失修,吱呀一声响后,房中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云……”
他的吻落了下来。
仿佛又逢甘霖。
他捧着她的侧颊,将她的下巴微微抬高,然后俯首更深地吻了下来。唇齿压得实,本就稀薄的空气便更少了。一吻下来,两人都有些呼吸困难。
喘息之余,玉姜想说什么,云述又追吻了过来。
云述不想听她说话,不想听她讲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更不愿听什么借口。
左不过是她身侧有了新人。
不是说了没成亲吗?
只要没成亲,他总还是有机会。
那人有什么好?
打他进门起,云述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缭绕的魔息。来自魔域,且修为深不可测,不是什么简单之人,更难为良配。
若是选那样一人做道侣……
不如再选他一次。
“你……”玉姜咬他,终于在他吃痛时得到呼吸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喘着,告诫,“你喝醉了,也认错了,我不是……”
这次云述咬了回来。
他死死地握着玉姜的后颈,几乎用了全部力气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而玉姜不肯就这么任他摆布,同样挣扎着还手。
一场亲吻,几乎成了打架。
纠缠至床榻之上,玉姜终于压制住了他,将他按在软枕之上,掐住他的脖颈,怒道:“你发什么疯?”
在近乎溺水的感觉之中,云述却笑出了声。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日里,云述闭门不出,连浮月山上季节的更替也全然无知。
渊中贫瘠,连朵花都须得用灵力呵护方能生存。
离开了那里,漫山遍野皆是繁花,却是一朵也入不了他的心了。
再不会有人,因榻前的一束小花,到他身后给他一个温热的拥抱。
他的笑意渐浓,伴随着眼尾泛起的薄红。
颇有些自暴自弃,云述微哑的声音之中掺杂着对自己的嘲讽,任由她扼住自己。这些年他虽活着,却也没片刻畅快。
他只疯了一般地渴求着来自玉姜的鲜活。
唯一能撼动他枯木般心绪的鲜活。
为此,怎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