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处,仿佛被火灼烧了,烫得厉害。
虽说,是她主动伸出手让他咬的,按理来说他想怎样都行。她亲了他,他想报复回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这个吻的意味,不一样。
说不清哪里不一样,玉姜竟被一只狐狸的举动弄得心乱如麻。
这大概,是他对心迹的剖白。
胆大包天的剖白。
他俯首,吻在她的腕骨,认真而虔诚。
那夜酒醉,玉姜只记得做了什么,却不记得吻他是何滋味。
此时却明白了。
他的唇,很软。
贴在手腕上,有些凉,可他的掌心都是暖的,轻轻握着她的手指,让她整个人被温热裹挟。
她动作僵滞,还能感受到云述的紧张,他的气息断续,手指轻微地颤抖。
想来,这个在彼此都清醒时显得如此肆无忌惮的举动,当是耗空了他所有的心力。
他倒是溜得快,脚底抹油般转瞬人就不见了。
把玉姜留在这里,心神不定。
腕骨处仍留有被亲吻的感觉。
她似乎被烫到,慌乱收了手,仰倒回榻上,捂住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
他或许只是在报复。
报复就报复了,毕竟是她冒犯在先。
手腕贴着脸颊,又把这灼热传给她的耳畔,没一会儿,脖颈漫起血色。
“……”
他这报复也太厉害了。
玉姜哪里见过这种人。
说起男女风月之事,她了解得不多。年少时,她以为自己对沈晏川的情感是爱慕,也以为沈【踏雪独家】晏川对她亦然。
行走人间,人人都说他们天造地设,珠玉成辉。她当了真。
后来的事证明,这些都是假的。
什么有情无情的,太累赘。
有这功夫还不如去修炼,早日破境。
说起来,年少时那份稀里糊涂的爱慕,沈晏川从未正经回应过。他会触碰她的手,会耐心地教她阵法,会仔细地照顾她。
却没说过一句喜欢。
他总是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什么。
似乎心里背着天大的包袱,在尘埃落定之前不可能轻松释然,包括对玉姜坦诚。
云述就不一样。
从他笃定,并且认知到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他就没隐瞒过。言语坦诚,举动直接。这一记真心直直地放在玉姜面前,饶是玉姜早有准备,却还是被弄得心神不宁。
或许因为他是一只狐狸。
狐狸难道都这样?
该说不说,云述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温和却不柔弱,高挑颀长的身形,剑眉星目,眼角还有一颗不明显的小痣。
他的唇……是真的很软。
意识到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玉姜用力搓了搓发烫的脸。
小狐狸的唇是软的跟她有什么关系,这样稀里糊涂的关系就不应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