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离开时,谁说了句:“贾先平还说自己是军官,人家肩衔上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团长级别,那位可不是一般人。他怎么就认不出来?我看啊,他是骗子的事情坐实了。”
“我说平时怎么看他老不回部队,整日在街上闲逛。哪有这样当兵的。要说是假的我就能理解了。”
“这下钟安华的日子怎么过啊,这不就跟招了个街溜子上门一样吗?”
贾先平见顾轻舟离开了,腰杆又硬了起来。
他追到前面一帮说闲话的人跟前,凶神恶煞地说:“你们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钟安华在后面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这还是在她面前礼貌客气的贾先平吗?
“贾先平你给我过来!”钟安华终于忍不住,站在原地尖叫着喊道:“你给我滚过来!”
贾先平快步过来,凶狠地看着她说:“你跟谁大呼小叫呢?”
钟安华震惊地说:“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贾先平说:“我怎么跟你说话的?我还要问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告诉你,我做特殊任务,我是军官排长。你爱信不信,从今往后我就在你家住着了!”
钟安华大喊:“你这个骗子,你不要脸!我要去告你,我要跟你离婚!”
啪!
钟安华的脑袋歪在一边,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说:“结婚第一天你就打我?”
贾先平说:“我就跟你说一句话,你要是跟我离婚,我就杀了你们全家。”
丢下狠话,贾先平吹着口哨上楼去了。
他刚才看出来,青梅和顾轻舟不会帮钟安华,这样他就安心了。
郝泛正在屋里陪着钱英,钱英刚刚清醒过来。迷瞪着眼睛,看到贾先平从门口进来,顿时呼吸急促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贾先平勾着唇角,心情颇好地说:“我见你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原因。”
钱英悲痛地摇头说:“你根本没告诉过我原因!”
郝泛懦弱地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
贾先平翘着二郎腿,点上烟叼在嘴里说:“我叫贾先平。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我妈。如果你还有印象,就应该记得,有一个被你抢了丈夫跳大河自杀的女人,叫做冯仙萍。”
“冯仙萍?你是涝乡冯仙萍的儿子?”
钱英整个人又开始哆嗦,她头皮发麻地说:“她不是抱着你一起跳河了吗?”
贾先平说:“得多亏军人同志们,抗洪救灾的时候发现命不该绝的我。你知道吗?那年我才八岁,正好脖子卡在水中的树杈上。要不然我早就被流水淹没,跟我可怜悲哀的妈妈一起,尸骨无存。”
钱英翻滚在地上,膝行到贾先平的面前乞求道:“我根本不知道你爸有家室,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那几年大灾害,根本吃不上饭。我差点让我闺女去吃观音土求你原谅我吧,别把报应报应在我闺女头上。”
“你在说谎,你分明见过我爸带着我和我妈出门。你这样的人还不想遭报应?”
贾先平仰头大笑,畅快地说:“晚了,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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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回去并没有把所见所闻到处宣扬。
对她而言,破坏她父母婚姻的人遭到报应就够了。
她在炕上坐着,瞅着赵小杏抓耳挠腮的做题。自己则跟小祖宗似得,得顾轻舟伺候着吃樱桃、吃点心。随便对赵小杏的答案指指点点。
小燕在侧面坐着,比赵小杏省心。最近找她做衣服的人太多,让她为未来的目标有些迷茫。
小燕问:“真的学习可以改变人生吗?”
青梅说:“现在所做的一切是给未来的自己提供养分。好好学习,你不会后悔。”
赵小杏闻言,搓着脸说:“嗐,我俩现在成了大忙人,好多要帮忙做衣服的订单,一身衣服两元钱。学习和做衣服只能管一头。”
小燕说:“那我听小梅姐姐的,我要选择学习。手上这些做完我就不做了。”
青梅含笑说:“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你很棒。”
正说着话,顾轻舟从大队部接了电话回来。
他遗憾地跟青梅说:“有些工作需要我过去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