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身上穿着防破片衣,他注定会被炸的四分五裂。
战友们拼死将他的命保住,连夜撤出,将他送往京市央区特种病房,一躺就是四个半月。
从医院出来,赵五荷拉着阮思桥的手重重地拍了几下。
大夫也说了,顾重山能够醒来,也少不了阮思桥的贴身照料。到底是夫妻,阮思桥在身边,顾重山思想能轻松些。
后面恢复体能也得要家属配合,她肩上的担子也不轻。
“等你们回东河村,妈给你□□吃的狮子头啊。”
赵五荷怨念许久的心结打开,她拉着阮思桥的手继续说:“大队部的电话你也知道,回头隔三差五跟妈打个电话,妈担心老大,你要理解。要是太累,妈也可以过来替你照顾,你歇一歇。”
阮思桥忙摆手说:“谢谢妈,我一个人伺候他伺候习惯了。回头我肯定给你打电话你放心啊。”
青梅看着她说:“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阮思桥点点头,然后陪着往小轿车那边走。
赵五荷先上的车,阮思桥飞快地问了句:“妈给你做过狮子头吃吗?”
青梅摇摇头:“没吃过。”
阮思桥这下觉得好受,得意地说:“回头我分你一个啊。”
青梅察觉出点意思,笑着说:“好,你不分我我还真吃不到。”
阮思桥舒坦了,美滋滋地摆手告别。
赵五荷等青梅上车,笑着:“你把她卖了她还得给你数钱呢。”
青梅挥挥小手,厚着脸皮说:“哪能呢,我不也是为了以后的妯娌关系么。”
包觅驾驶汽车连夜把她们送回东河村。
开车时,包觅跟她们说:“每次过去要提前打申请,要不然就安排你们住在招待所了。”
赵五荷说:“知道他的情况我就放心了。不用大费周章还得打介绍信。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只要快点恢复就好。”
青梅理解她作为母亲的心,听她话里释然的味道,青梅笑了笑。
到了东河村家门口,包觅还得回部队,马不停蹄地走了。
赵五荷惦记着儿子,打算回去翻翻老书,看看有没有对身体好的营养餐。
她想做好了以后每个礼拜自己坐车过去送一趟,总比吃医院食堂有营养。
青梅自己回到屋里,听到有人说话。
她看了眼手表,九点多了,村子里这时候人们都就休息了。
“大妹子回来了啊。”
供销社里有两个年轻女营业员站起来迎接青梅,巧不巧俩个人鼻梁上都有雀斑。赵小杏在背后给她们起外号,一个叫大麻花,一个叫小麻花。
今儿也怪,俩麻花都到家里来了。
赵小杏正好拿不定主意,见青梅来了,挪了挪地方说:“就等着你回来了。”
青梅看到沙发上的客人,跟她们打着招呼说:“两个姐姐来了,给你们泡点茶?”
顾轻舟下的聘礼里有熟制的云南老普洱,都做成茶饼,送过来两大箱,说是让她存着慢慢喝,越久越有韵味。
“不了不了,咱们说完我们也该走了。”大麻花穿着营业员的衣服没换,应该是下班就过来了。
小麻花穿的是家常衣服,应该是自己做的,针脚还过的去。
青梅坐在炕沿上说:“有什么事?”
大麻花看看小麻花,小麻花舔了舔嘴巴说:“你头两天定亲穿的那套衣服挺好看的,日常穿也气派,我想跟赵小杏同志和小燕同志学学。”
青梅知道小麻花寻常休息时候会在家中做针线活用来补贴家用。她说想学学,那是想学版型然后给其他人做?
不过身上穿的版型是赵小杏和小燕一起研究出来的,她还是想问问她们俩的意见。
她眼神扫过去,赵小杏是想做衣服,一身能得两元钱。她跟小燕合作,一个月少说能得五六块钱。
但是青梅说的话她记得,要把目前拖拉机手的工作和文化学习摆在第一位,其他的都要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