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好几日没看见过谢璟的脸了。
有些不太习惯。
谢璟揉了揉她的长发:“时辰还早,夫人再休息一阵罢?”
“谢大人好辛苦嗳。”谈思琅道。
她想象不出来在官衙过生辰这种事情。
谢璟看着她渌渌的眸,本有好多话想说,最后却都化作了一句含着笑意的“夫人”。
她是在挂念他吗?
被夫人记在心上,是很幸福又很幸运的事情。
谈思琅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她还裹着厚厚的锦被,酣睡一夜后的俏脸红彤彤的。
谢璟轻咳一声,压下心猿意马的欲念,拍了拍谈思琅的肩膀,唇边抿出一丝笑:“睡罢。”
待谈思琅再次睡下后,谢璟阔步往寝屋外走去。
长夜已变蓝。
他在窗边的案几旁坐下,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粥。
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他勾了勾嘴角。
抬眼一望,窗外的梅花枝上冒出了花苞。
这一日,大理寺中的有心人瞧见,谢大人时不时便摸一摸自己的下巴。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近日的案子太过棘手了些?-
十月廿三。
谢璟生辰的前一日。
午后,他已差人回谢府传话,他今日仍旧要入夜后方才回府,让谈思琅早些歇息。
谈思琅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在清点旁人送给谢璟的生辰礼。
他懒得操办生辰宴,但想攀一门关系的人并不少,甚至许多人提前几日就已将贺礼送到了谢府。
毕竟谢大人如今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
谈思琅搓了搓指尖,撑着脸,幽幽叹了口气。
好多人给他送贺礼哦。
还都比她早。
要她说,都没到生辰,这送上门的又算什么生辰礼?
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
谈思琅戳了戳案几上的瓷杯。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她成婚前那句无心之言,栖竹院中的瓷器大都是青绿色的秘色瓷-
谢璟回到谢府时已是将近子时。
待他沐浴更衣、回到寝屋时,子时的更声已在瑟瑟的朔风中荡开。
廿四了。
谢璟不紧不慢地往屋中行去,轻手轻脚地掀起床榻帘幔的一角、翻身上榻。
谈思琅抱着锦被,蜷在床榻最里侧。
背对着他。
他们的呼吸尚不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