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薇的膝头紧紧并在一起,手指也搅到了一块儿。她的语气分明很轻,但莫名让人觉得理直气壮,仿佛生来如此:“我当然要护着他。就算、就算是妈妈,那也不可以随随便便说他不好呀”
除了有“白月光”、有前女友不太好,邵樾其他方面都非常棒。
止不住的欣慰感涌上心间,宋饮冰又一次庆幸自己争取来了梁幼薇这位儿媳。
只是梁家养女怎么样?亲生父母辞世又怎么样?讲道理,有权有势到宋家邵家这种程度,另一半的家世真的没那么重要,世界上最难得的事物,永远是一颗无条件偏向你的真心。
这些年,她冷眼瞧着周边小辈的爱情分合史,只觉得讽刺。
哪里有什么“阶级鸿沟”呢?要么是他们家本就站得不够高,要么是不够爱,要么就是贪得不知天高地厚、真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强强联合、门当户对固然是一桩美谈,可真情更是不可否认的无价之宝。陆家,宋家,抑或是其他的家庭,都没干过棒打鸳鸯的丑事来,除非本就是假鸳鸯。
眼角细纹明显的女人轻轻拍女孩手背,笑意温柔:“是啊,做夫妻的,就要好好护着对方,感情都是这么慢慢深厚起来的。好了,眼见天也晚了,妈妈不多留你,去找小樾吧。”
“嗯,那妈妈晚安。”
“薇薇也晚安。”
邵家人没有成婚前都是跟着父母住,邵家三兄弟原本就是住在二、三两层,邵擎和赵令媞结婚后,夫妻俩便搬到了隔壁的独栋。
梁幼薇默默算着时间,感觉邵樾洗完澡、穿好衣服了才慢慢敲门,听到“进来”后拧开门把手。
虽然吧,她挺想看对方不穿衣服的样子,但现阶段也吃不了,还是算了吧。
邵樾走到了门前来迎她,身上还带着异常好闻、热烈的芬芳。他为数不多露出来的皮肤都很白,透着浅浅的粉色,些许水珠点缀,引人无限遐想。
梁幼薇压抑着自己日益变态的欲望,淑女地挪开视线:“那我去洗澡了?”
邵樾低眉看她:“嗯。睡衣和贴身衣物已经放在里面了。”
“?!贴、贴身衣物?”
瞧清女孩震颤的瞳孔,邵樾唇角微勾:“请阿姨帮忙拿的。”也许是为了强调某些东西,邵樾又道:“我一件都没有看。”
梁幼薇却爆红了脸:“我又没有说你看了”
感情方面,邵樾有点“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的弹簧属性在,看梁幼薇被动,他便主动,一本正经地征求意见:“那么,薇薇是希望我看吗?”
他不奢求能得到什么答案,毕竟梁幼薇对自己的喜欢是肤浅的——邵樾一直都很清醒,有很多人都喜欢这张脸,梁幼薇便是其中之一。但是,由容貌而来的喜爱,最终也会因年岁流逝而消散。它一点都不牢固,自然得不到多少偏爱,更何况是这种私密的问题,又是这么容易害羞的梁幼薇。
可是,对方却很说:“等以后,可以给你看。”
这话说得又轻又小,几乎是话音刚落,不给邵樾留反应时间,她便落荒而逃。
愣愣看着她猛然冲进浴室的背影,邵樾嘴唇轻动。
别总是跑,小心摔着。
卧室空间很大,完全是套间标准。卧房、浴室、衣帽间、书房、待客室,一应俱全,但值得注意的是,这里只有一张大床。
梁幼薇在浴室里呆了将近半小时。
邵樾大多时候都是五分钟选手,超过十分钟后,他就坐不住了,隔着一定距离敲敲门:“薇薇,有没有出意外?”会不会是地板太滑她摔倒了?这里隔音太好,里面出了事,外面基本是听不到的。
正在涂护发素的梁幼薇纳闷:“没有啊。”
邵樾松口气,继续等待
十五分钟节点,熟悉的心慌感袭来,他再次敲门:“薇薇,你还清醒吗?”
刚把身体乳抹好的梁幼薇不解:“清醒啊。”
二十分钟节点,邵樾又没忍住,声音里的忧虑根本压不住:“薇薇”
梁幼薇有点受不住了,她捂脸:“邵樾,你是不是想进来和我一起洗啊?怎么还老是问呢。”
邵樾只庆幸这里没旁人,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他以手握拳,抵在唇畔,轻声回:“没有。只是怕你出事,浴室又热又滑,容易出问题的。”稍停几秒,他说:“薇薇,不要这么揣测我。”
话说得冠冕堂皇,他内心却涌起难以忽视的揣测:梁幼薇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这是不是说明,她曾经与别人这样做过呢?
那群人果然是小三做派,上不得台面,哄着她胡来。
同样恶意揣测他人的梁幼薇:“哦”
她撇撇嘴,手上毫不留情地拍起水花。说句想又能怎么样嘛。
经过她的“阴谋论”,邵樾是不敢再报点喊人了,只好耐心地等,看到粉蒸肉全须全尾的出来,才勉强松了口气。
“邵樾,你可以帮我吹头发吗?”粉蒸肉动作自然,拉住邵樾的一角衣尾,问的很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