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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梦（第4页）

再也见不到吗？

叶秋含笑安慰他：“不会的，你不会消失，我也不会消失。”

他不信：“真的吗？”

她的语气很笃定，像是哄小孩子：“不会，我们拉钩。”

少年伸出小拇指，同她拉钩，还不放心地问：“万一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想我？”

叶秋怔了一下，握着他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掌，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方释然没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如果你不见了，我会很想念你。”

叶秋闭上眼眸，忍住泪，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她确实很想他，很想他，很想他。

手被他反握住，温热体温让她觉得熨帖。

暖得她鼻子发酸，眼泪就要纷纷扬扬落下来。

他轻声唤她：“叶秋，叶秋。”

叶秋蹙眉。

他孜孜不倦：“叶秋，叶秋。”

叶秋神思困倦，迷茫地张开眼睛。

他的面庞凑得很近，熟悉的眉宇间满是担忧的神色。而后抬手轻轻拭去她额上的虚汗，问她：“做噩梦了吗？怎么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他。

而那个“新村”沿着铁路的一排房子早已被拆掉，游泳馆也在其中，成为高架桥的一段。

他被厚厚纱布包裹的手掌，只留下了一道凝结的痂。

叶秋松开了莫怿的手，缓缓眨了眨眼，迫使眼里的雾气退散。

她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哑得厉害。

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幽幽说：“已经到了吗？”

暮色四合，车子早已熄火，叶秋这才发现车窗外的天色都暗了，连路灯都亮起。

“我这是睡了多久？”她惊得坐起，却被安全带束缚住。

老小区的路灯年久失修，明明灭灭的光晕落在他的侧脸。

叶秋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扣簧卡住，她摸索着去找那个小小的按钮。身侧的阴影忽然笼罩下来，带着清新的海洋气息，教她一怔。

“我来。”莫怿的声音擦过耳畔。

手指相触，像是孩童之间的拉勾勾，却谁都没有动。

不知是谁摁下了按钮，安全扣弹开的脆响惊醒了这份凝固。莫怿顿了顿，慌忙要抽手，却被她就势抓住了手指。

叶秋大着胆子纵容自己，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封闭空间里放大的回音。

“莫怿。”她忽然连名带姓地唤他。

“嗯？”

她语气颓然，情绪都在示弱：“陪我聊聊好么？我……我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