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迪南德·索恩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忍不住拧起眉头。
这是什么鬼话?
他是疯了吗?他怎么能鬼迷心窍到给黎庭蒲要推荐信?
给一个抢自己未婚妻的情敌要推荐信,岂不是在软弱讨好对方?
他怎么能够沦落至此?!
但这确实是黎庭蒲需要的东西,费迪南德清楚地意识到对方只想参军拿功勋的执念,或许之所以和艾勒走得近,也不过是为了推荐信。
如果他帮黎庭蒲要到推荐信,说不定对方就不会打扰他的婚后生活,甚至还能在他们夫妻之间帮忙劝慰。
总之要推荐信利大于弊,黎庭蒲、不对是艾勒还能对自己刮目相看……
费迪南德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叹口气,“我的朋友黎庭蒲,很需要这封推荐信。像我这种没人脉家庭不愿意托举的,自然要广交人脉了。”
穆尔·内曼摘下耳坠,轻轻揉捏着夹肿的耳垂,肯定道:“只要你开口我肯定帮你办满意啊,不过医疗法案你们是不是联系我干爹了?”
“索恩药企确实找了费兰特,毕竟我这边的联姻出了些状况。”
一提到这个,费迪南德忍不住头疼,他都不敢跟自己的发小提及,现在要推荐信的人和把他订婚搅和一团乱的是同一个人!
费迪南德和穆尔·内曼曾经是裴璜私立学校的同班同学,两人一同考入柯兰多大学,在穆尔·内曼几年前初次竞选时,身为民主党的费迪南德勉强为这位共和党的议员拉来了索恩药企的赞助资金。
两人以此逐步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对内无话不谈,互相串通消息,便于取得最大获利。
但对黎庭蒲这件突发事件,费迪南德心堵得根本就不敢说。
他又不是什么绿帽癖爱好者,对外也是有自己的Alpha尊严啊!
费迪南德泄露内部消息道:“改革的水有些深,最近因为那个药死了不少人,等法案定下来,你拿着费兰特分的指标去选区建厂更稳妥,投票随意,总之肯定会过的。”
内曼招呼过走进厕所的参议院同僚,将洗漱台的首饰都收进便携首饰袋里,“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先去上班了,回头聊。”
费迪南德点着头,给黎庭蒲发消息,邀功:【我帮你拿到推荐信了,想怎么谢谢我?】
他打完字,刚挂断电话,便听到高跟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艾勒猛地拉开推拉门,走进包厢,落他一步的服务员帮忙关上了包厢门。
两人落座,像是从未有过隔阂般陌生又熟悉的吃饭,餐盘随着用餐一道道布上来。
费迪南德客套道:“你的哪位黎庭蒲怎么样?听说被搞进军队,恐怕过得不太好吧。”
不问还好,一问艾勒·罗德姆打起精神,冷漠的脸庞绽放出蔷薇的粉嫩姿色,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费迪南德先被艾勒应激地怒骂一番,得知了黎庭蒲去军队的这两天,遭受赫尔曼的惩罚,却仍旧帮艾勒写好发刊物的论文。
说到论文,艾勒浅笑盈盈,把对方的才华夸得世间绝无仅有,精彩绝伦!
费迪南德边听着,悄悄拿出终端去看黎庭蒲有没有回自己消息。
很好,终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甚至刷新了多次,仍旧是之前的对话。
费迪南德将终端倒扣下来,平抚下心情,继续听着艾勒的絮叨。
最终艾勒一句话总结,挑眉道:“等黎庭蒲从军队回来,我们就不再见了,本来就没订婚,你重新找个民主党的beta应该挺简单的,我不适合你。”
费迪南德的橄榄绿眼眸暗淡下来,凝视着艾勒欲张欲合的唇瓣。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到底在畅享什么和黎庭蒲结婚的美事?
你迟早会嫁给我的,黎庭蒲根本就没想过和你结婚,他甚至都没有爱过你,对你的感情可能都没有我家狗狗高,你凭什么要摆出这种姿势来拒绝我?
操费迪南德别想了,你可不是什么绿帽癖爱好者!
费迪南德愤恨地把叉子插进了牛排中,强忍着外表的镇定,胸膛剧烈地滚动着愤怒、嫉妒、怨恨还有一丝数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又掀开终端看了一眼,忍不住咬紧唇内侧的软肉。
黎庭蒲还没有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