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少爷!您来了?”掌柜见到是他,谄媚一笑:“这写话本子的函先生久未露面,我早安排人去寻了,却不见踪迹。公子不如等等?”
这位何三少爷神情失望,沉吟片刻,示意身旁小厮拿出一袋银子丢给掌柜:“若何时来了新本子,你只管差人送到恩国公府上!”
原来这位就是恩国公府的三少爷啊。
汴京城第一纨绔,竟然也爱看话本子。
书籍金贵,只一本话本子,就要用去十两!
“福银,你也去排!”陆昭华肉痛地将福银推过去,挤到了队伍最后头。
她想看看这话本子,是不是就是现代的小说。
瞧着这火爆程度,不失是个赚钱的门路。
福银见自家姑娘竟买些这不知羞的书籍,小脸一红。
唉,原以为自家小主子虽不受宠,却也是个人物,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竟是个不着调的。
罢了,时也命也。谁让她生来命贱呢?
福银哭丧着脸,闷不做声地排着。而陆昭华则是回到仁济堂去问诊了。
这宋神医两鬓斑白,瞧着年近花甲,只轻轻号脉,便眉头紧锁。
陆昭华心中忐忑:“神医,可是我这身子不大好了?”
“小小年纪体弱气虚,只怕不大好补啊!”
听了宋神医的话,陆昭华的心猛地一坠。
“这可如何是好?”
宋神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提笔开始写方子:“还好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上两年,这身子骨可就调理不出来了。”
听到这话,陆昭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方子只开了三个月的剂量,只因陆昭华的身子需通再补,还需再来复诊。
陆昭华拿了药材后,忽然想到些什么,又出声问道:“宋大夫可有什么清贫人家使的通用方子?可否也给我开上三个月的剂量?”
“方子自然是有的,只效果一般。你可还要?”
“自然是要的。”
一通问诊过后,陆昭华提着三大包药材迈出了仁济堂的大门。
她不由咋舌,这古往今来,看病果然是最花钱的,还没一炷香的功夫,一千两银子就这么搭进去了。
依照宋神医的意思,若想将她彻底调理好,还得再喝上三年的汤药。
还是需要银子啊!
“姑娘!”不远处,福银正抱着一本书等在那里。
陆昭华眼睛一亮,快步过去:“竟是买到了?”
“原是买不到的,排队的人太多了。”福银轻声解释,“只是奴婢同那掌柜的说,若是买不到,我家姑娘要扒了我的皮!掌柜的这才心生怜悯,叫那什么三少爷匀了一本。”
陆昭华瞪大了眼睛:“你可说是哪家的姑娘了?”
“自然说了。”福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奴婢说的是那镇远侯府的表小姐!总归她跋扈惯了,想来无人怀疑。”
这哪里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小丫头啊?
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往那侯府头上讹!
陆昭华连忙将手指比在唇上:“嘘!快走罢!若是叫人拆穿了,咱们主仆二人可就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