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一番,也许从这跳下去是另一条捷径。
顶多受个擦伤,而且雨天杂音多,不会有人发现。
岑雪试了试,黑色裙子裙摆有些窄,他捏住一把提起,露出光滑的大腿。
就在一脚跨上去时——
“你在干什么?”
被发现了?!
岑雪惊慌地下意识加快动作,可还是被逮住手臂,从窗边拉了下来。
他挣脱不得,看向来人的脸。
陌生人……?
不是颜沛,也不是他那群朋友,因为眼前的人明显要比他们大好几岁,看起来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衬衣,扣子规规矩矩扣到第一个,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第一印象是严谨但也许会有点生人勿进的类型。
他的神色也的确如此。
而且看起来误会了什么,他问岑雪:“你是颜沛请来的朋友?”
岑雪不听他的话:“你放手……!”
生怕这动静引来颜沛,或者被这个人逮去见颜沛。
“男生?”青年脸上闪过意外,很快变化为严肃,“他们欺负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挣扎间岑雪看着他的脸,觉得有几分眼熟,可又想不起是哪里见过。
他话里的倾向表明他并不是站在颜沛这边,让岑雪松下几口气。
岑雪站定,似乎在评测他是否可信。
青年看出他的怀疑,反应过来:“抱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颜沛的表兄,严子佼。”
表兄?颜沛请狐朋狗友来玩,会请表兄吗?
“我是从三楼下来的。”严子佼指了指楼上。
“不可能,三楼没人用。”
准确来说,三楼从楼梯就被锁上了。
岑雪觉得很奇怪,曾问过颜沛,颜沛说三楼是他妈妈——严格菲的练歌房,他父母感情破裂后,颜生就让人安装了一个铁门在那里,谁也不准进。
岑雪往后退一步,眼见又要贴住窗边,被严子佼一把拉了过来。
由于惯性,他差点倒进严子佼怀里。
青年的声音在涌入走廊的飘泊大雨下变得清晰:“你大概不知道,三楼有个内部电梯,能从里到外,但不能从外到里。”
“我来这里是想帮姑姑拿一些文件资料,锁在三楼。你也清楚颜沛和家里不怎么合,我本意是绕开他,从电梯的后门拿完东西就走,没想到他今天刚好请了那么多朋友来。”
这种操作严子佼已经很熟练了。
内部电梯捆绑整栋洋房的电力系统,所以是不会停运的。
至于怎么到二楼来,那就更简单了。
岑雪打开窗户的动静引来他的注意。
本以为是他们太过胡闹,结果一下来就看见有个头发乱糟糟的高挑女孩要跳楼的架势。
谁知女孩是男生,那这个问题就更严重了。
岑雪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大概这时候,只要不和颜沛一路的都是希望:“你能不能帮我出去?我有急事。”
严子佼皱眉,在部分细节上误会了什么,但竟然得出性质差不多的结果。
他这时候也年轻,情绪还没日后那么能隐藏,加之长期在严格菲身边以一种非客观的视角看待颜家的事,对颜沛的不赞同在脸上流露出来。
他知道颜沛的好友圈基本都是业内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许麟。”
“许麟。”严子佼眼睛一眯,抬了抬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