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一时间从角色的余韵中脱离,看向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
是岑雪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来电人显示的名字是……傅揉云。
心头渐起的惺惺相惜的火焰被捻灭,陆雁昔的神色冷淡下来,岑雪理所应当地伸手去拿——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仅仅是几下来电的震动,他就只留给我一个侧影,连眼神都不再放到自己身上。
明明是面对面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因为这一通电话,刹那间两人就变远了。
不可以。
那一瞬间陆雁昔浑身的气质变化了,他变得可怜,失落,如同被雨淋湿的狗。
上一次茶馆岑雪故意挑拨刺痛他的话还回绕在耳边:‘陆雁昔,你这副隐忍愧疚的样子,也是在演给我看吗?’
……现在是了。
陆雁昔拉住岑雪的手,后者回头。
“——别接电话。”
素以哭戏出名的他熟练掌握各种落泪的办法,控制泪水半掉不掉,微微濡湿眼尾只是最基础的一种,一眼看过去,会先以为那是灯折射的光点,然后再在心中怀疑动摇,到底是不是泪水。
陆雁昔恳求道:
“至少和我一起……在我家的时候,不要接别人的电话,好不好?”
他们心知肚明,这个“别人”是谁。
陆雁昔继续说:“阿雪,我还想和你再聊聊——”
岑雪收回手。
就在他正要说什么是时,震动戛然而止。
泡芙跳上了桌,一爪子拍到屏幕上,还刨了刨。
听筒里依稀传来傅揉云疑惑的音调:“哥?喂、喂喂?你在听吗?”
陆雁昔:“……”
他决定下次把泡芙、不,陆成刚关禁闭。
岑雪无奈,接都接通了,不然还能怎样?
他拿起手机走到客厅另一边阳台。
“喂?”
傅揉云的声音还是很有活力:“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干嘛?”
傅揉云已经回傅家了。岑雪和他保持联系,不过一般是他主动发消息电话,频率比想象中的低——
毕竟岑雪以为,凭傅揉云的粘人程度,怕不是早中晚各来一套。
然而事实上是电话隔天一次,消息么另算。
岑雪怀疑傅揉云在悄悄搞事,但他没有证据。
听见电话对面这么问,岑雪的眼神往斜后瞟了瞟。
他竟然下意识想说谎。
岑雪张口:“刚刚在做打扫,手机不在身边,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事实上,也的确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