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衣柜》A组的队友来探望岑雪。
病床被团团围住,好热闹。
队友心疼死了,李慕也责怪自己应该多向节目组反应。
除此之外,他们还带来喜报,第一次淘汰已经出来了,A组全员幸存。
以及食堂改革,不再定额分发减脂餐便当,经营自助模式,同时定期管理检查成员身体素质。
据说自助开放第一天,陈肖河一人拿了二十颗水煮蛋。
多吃蛋白,拯救肌肉。
然后又去跪求节目组发健胃消食片。
李慕左看右看,突然凑近岑雪小声说:“等下有摄影进来,不愿意的话,你就拒绝。”
懂了,无良马里奥来取材了。
不过这四舍五入算傅家产业,岑雪包容度很高,还有闲心对镜头打招呼。
一轮公演那天很多没抽选到资格的粉丝就堵在场地外面,希望能见到练习生,实在不成听听漏音也成嘛。
救护车当然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岑雪前脚到医院,后脚热搜就上了。
节目组需要岑雪拍些物料来调节舆论,也能理解。
只不过当摄影师靠近岑雪时,出了一点意外。
岑雪本来想分给他们吃水果,可能是被灯闪了闪眼睛,脑震荡后遗症袭来,又刚好朝摄影侧过身——
一股倒逼的恶心涌上喉咙,他吐了。
吐的一瞬间是毫无知觉的,整个人的无法控制,要不是傅揉云仓促下逮住他输液的手,不然针都会被扯出来。
食道是被刀刃刮过似的辛辣、疼痛,岑雪后知后觉要制止也来不及了,还倒呛几口,剧烈地咳嗽声都不能太敞亮,越用劲越疼,只能榨出断断续续的气音。
“别拍了!”
傅揉云喝退摄影,挡在镜头前。
李慕不由分说,第一个抓住摄影手臂往外带。
“你们全都先出去吧。”
两个队友和他一起拦下节目组,剩下两个去拿清扫工具。
傅揉云拿湿纸巾给岑雪擦干净身上。
短短的一会儿,岑雪面上一直是无措的恍然,眼尾睫毛挂着几颗生理性泪珠,更显得可怜。
“……对不起。”他的声音微弱的像小猫。
那种一直叫着、想要人来抱,却没能心满意足叫到嗓子哑掉的小猫。
“别,这又控制不了。”傅揉云去擦他的泪水。
然而这一擦,反而更加止不住,岑雪一眨眼,又有好多颗落出来,砸在傅揉云的手背上。
不常哭的人一掉泪,是要人命的。
岑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怕疼么?那早该哭了,是怕丢脸么?其实操作几番后期剪掉就行了。
哭的话,一般还伴随发泄一样的声音,痛呼、长叹、哽咽都可以,但岑雪偏偏也没有,他哭的动静极小,仅仅呼吸急促了些,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声音。
与这架势相反的,是他哭的程度。
声音越小,眼泪越是汹涌。
耳朵也开始耳鸣。
傅揉云都慌了:“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等李慕和剩下队友一回来,岑雪一看见他们,停了一下。
——很快又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