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从房间里出来,d班寂静一瞬。
本人对此毫无察觉,还对着众视线歪歪头,满脸写着“怎么了?”的天然。
“岑雪练习生,”幕后提醒,“要纸巾吗?”
“纸巾?哦。”
岑雪转身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随手薅了几把头发捋顺,解释:“是唱不出来逼急的,没事儿,人菜就要多经历点风雨嘛。”
语气和“下楼去扔个垃圾”一样淡然。
但完全没办法忽略——他那糟糕的脸色和乱糟糟的头发。
进去时人还是顺毛的,出来就变天了,难以想象在里面遭受了多地狱的责难,走火入魔似的。
果然,颜沛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d班众人绝望,顿时氛围更加紧张,忙着练习,无暇顾及他人。
要不是碍于还有摄像机,傅揉云简直要把岑雪整个都上下检查一番。
他当镜子从未存在过,说岑雪看不到,张口就来要亲自给他整理头发。顺个毛的事,干出了拆弹的架势,双手上阵左右调整,小心翼翼到每一缕发丝的位置都要到位。
岑雪瞧他紧张的样子。
到底是太专注了,还是不敢看他呢?他长得也不恐怖吧。
但不管怎么样……
他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还是你对我好嘛。”
“是、是吗?”
傅揉云五官都是僵硬的,一听又是美得想乐,搞出来个崩坏的表情,嘴角都在抽搐,在一群低头苦哼的练习生里分外突出。
固定摄像机开始移动角度对准他。
岑雪啪的一声拍住他的脸,两手大拇指压在嘴角上展平。
“注意表情管理,”岑雪说,“并且适可而止,我的头发是什么金贵东西么?再这样下去你知道像什么吗?”
傅揉云眼睛都直了:“像什么……”
岑雪:“像小猴子给抓虱子。”
“哥,我没那意思,”傅揉云一秒慌张,“我没把你当老猴子。”
“……谢谢你,”岑雪露出死亡微笑,“特别提出我故意省略的内容。”
他教训似的拍了下傅揉云脑袋,力气不大,但声音反馈很清脆。
是个好头。
有这条件不如努力练练下唱歌,岑雪可不保证颜沛会不会迁怒到傅揉云身上。
后来又有好几个练习生灰头土脸地从房间里出来,没一个能风轻云淡保持形象的,浑身散发着求死不能的绝望和羞耻。
“他他他评价我高音像上吊……”
“那你还好些,他说我的音域已经不是狗能听见的范围了。”
“什么意思?”
“狗都不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