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肖如卓进了她家,廖皑皑就被勒令搬进了廖莎莎的房间,和廖莎莎挤一张床,一任肖如卓蹂躏她粉红色的柔软的香喷喷的小床。刚开始几天还好,大家都很自觉,相安无事。时间一长,最先抓狂的人就是廖莎莎。
这两姐妹很有趣,见不着的时候,一个想一个想得不得了,打电话姐呀妹呀的叫得亲切无比。但若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超过两晚上,铁定吵架。
原因是,廖莎莎认为廖皑皑的睡相极差,会磨牙,会流梦口水,爱踢被子。廖皑皑也认为廖莎莎的睡相也不好,总是很霸道地占了大半张床,把被子抢去裹在身下不说,还不许她动,不许她翻身,不许她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她睡在那床上,好比伏击战时潜伏的战士,动也不敢动,全身绷得难受,是可忍孰不可忍,廖皑皑和廖莎莎吵架了。
她们吵的时候,罪魁祸首肖如卓喝着廖妈妈精心为他煲制的补汤,津津有味地观看她们之间的争吵,听到两姐妹妙语如珠之时还会意地微笑,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最后廖莎莎被买菜归来的廖妈妈一句:“不懂事。当着客人这么吵,是不是要赶客人走啊?”无情地镇压了。她垂头丧气地收拾了东西,连晚饭也不吃,搬到未婚夫宋波家去暂住了。走时对廖皑皑抛下一句:“你等着,以后不要想我再给你买东西。”
廖皑皑狠狠地把筷子杀进包子里,想象那就是肖如卓,她杀他一刀,然后使劲咬下一口包子,她咬死他,咬得他鬼子呱呱叫。肖如卓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殷勤地跑进跑出,一会儿帮廖妈妈端菜递碗,一会儿去给廖爸爸的茶杯里添点热水,忙得不亦乐乎。
吃完晚饭,廖爸爸和廖妈妈出去遛弯。屋里只剩下二人,廖皑皑把一本书使劲摔到茶几上,对着靠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用笔记本工作的肖如卓呲牙:“你还不走?你到底要在我们家赖到什么时候?”廖皑皑很有危机感,肖如卓似乎已经俘虏了廖爸爸和廖妈妈,就连廖莎莎,明明是被他挤走的,但似乎并不怨恨他这个罪魁祸首,反而恨上了自家妹子。
肖如卓不理她,聚精会神,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翻飞。廖皑皑一拳打到了空气里,坚持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怏怏地窝到沙发里看肥皂剧,不时偷偷瞅认真工作的肖如卓一眼,话说,他严肃认真的样子还是很养眼的。
肖如卓合上笔记本,走到她身边贴着她坐下去:“你烦我了?医生说要我静养一个月。这还差一个星期呢。你再忍忍啊。”
廖皑皑白了他一眼,往旁边缩了缩:“注意保持距离。”
肖如卓说:“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了。你下楼去拿酸奶时,忘了带手机,杨宇的母亲打电话来,我帮你接了。”
廖皑皑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张姨要帮杨宇拿下肖如卓这张大单的,结果她都给忘了,张姨这是打电话来提醒她吧?“她说什么了?”张姨的脾气她知道,肯定不会放过这样面对面与肖如卓谈话的机会的。
“没什么。就是问侯了我一下。你看的什么白痴电视啊?”肖如卓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廖皑皑跑进去给张姨回电话,结果听见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杨宇的小公司要倒闭了。张姨带了些责怪,又带了些恳求:“皑皑,本来小宇拿这张大单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如果有了这张单子,他也就挺过来了。可是,他运气不好,受了伤,又不能出去跑生意,也丢了这张单。你帮帮他好不好?你们从小的朋友,阿姨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廖皑皑愧疚地说:“阿姨,说起来都怪我。你放心,我只要能帮一定会帮杨宇的。”
她跑出去,肖如卓正在看财经新闻。
廖皑皑鼓足勇气:“你忙吗?有件事情想跟你说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因她而起。
“你说。”
“听说你是杨宇的大客户?”
“不是。”肖如卓的神色越发淡了。
廖皑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这是人家生意上的事情,事关钱财和公司的前途,像肖如卓这样的海龟,似乎是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做人情的。也不知道杨宇的公司到底做得如何啊,如果做得好,她说的时候,底气也能足一些。她犹豫很久,到底觉得不好开这个口,可是,她又欠杨宇的啊,怎么办呢?
肖如卓添了一句:“他想把我发展为他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