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无心定下的交易,或者说是恋爱合约,是他最近靠近棠溪生不可或缺的理由,但还可能成为他迈向棠溪生的阻碍。
齐思筠担心棠溪生的同时,也不免担心起自己的处境,眼神微凝。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棠溪生有些失落,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索性不说了。
二人身后的影子交叠,纠缠不清。
孙成礼和赵清舒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棠溪生和齐思筠身旁的。
“对不起,我又打扰两位了!”赵清舒嘴巴张得老大,下意识就想遁走。
“跑什么?有正事。”旁边的孙成礼一把拉住赵清舒,先看了棠溪生一眼,后看了齐思筠一眼,硬着头皮开口:“师兄,我刚刚跟他们沟通过了,将主持人排练的时间缩短,节目只走定点站位,但前面已经在试麦了,所以——”
“行,走吧。”齐思筠放开了指尖勾着的,那一缕属于棠溪生的发丝。
棠溪生没意识到齐思筠的小动作,后知后觉地薅了下头发,跟着点点头。
孙成礼挤到二人中间,跟齐思筠讨论起关于晚会安排的问题,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完美没注意到后者无声下压的唇角。
四个人走出通道,来到了礼堂里。
赵清舒挪到棠溪生旁边,把打印出来的主持稿递过去,“阿生,你看稿子了吗?”
刚刚齐思筠一番惊心动魄的操作之下,两个人换衣服都折腾了一段时间,根本没来得及看主持稿。
见赵清舒眼神真挚,棠溪生不好意思说没看,但更不好意思撒谎,轻轻抿了下唇,“如看。”
到底看没看?
可能看了也可能没看,简称“如看”。
“那就是看了,”赵清舒给予肯定,“妥了,晚会有你我放心。”
棠溪生:“???”
棠溪生:“……啊?!”
拒绝替他盲目自信。
棠溪生捏着稿子,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他一目十行地看起来,将鲛人一族过目不忘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如此过了一分钟不到,棠溪生呼出一口气。
嗯。
这回是真妥了。
赵清舒看了眼前面的孙成礼和齐思筠,离棠溪生近了些,“你不知道哦,刚刚齐学长给我发消息,喊我们找话筒架,估计是怕你手上的伤口裂开。”
“阿生,你手真的不要紧吗?你和学长怎么认识的呀?你们是什么关系?”
棠溪生被赵清舒这弹珠发射到脸上一般的语速震惊到了,一脸懵地用双手比划,“我手没关系的,上过药了,不疼,我和齐思筠……这样那样就认识了,算是比较有缘分。”
他的右手缠着厚厚的几层纱布,一边说话,一边在空中划出乱糟糟的弧线,看起来既滑稽又令人心疼。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他们的关系,这实在是不好回答。
要说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说真的话,说可信度为百分之五十的那种,可以吗?
——齐思筠不会怪他吧?
前面隐隐约约飘来孙成礼的声音,“论学校工作还是你比较有经验,谢谢师兄,刚刚老师说这边的灯光好像有点儿暗,貌似是老问题了,要不要再请人过来调整一下?”
棠溪生偷偷瞄了一眼前排的齐思筠,发现齐思筠好像和别人聊天聊得很认真,貌似没空搭理他,连想问一嘴都没办法。
“他是我的……”棠溪生看着旁边的赵清舒,欲言又止。
赵清舒朝棠溪生挤眉弄眼,俨然是十分好奇,“嗯嗯?你说。”
“这么多年了都不缺那一盏灯,你实在不放心的话,等下我走完流程去看一眼,别麻烦负责灯光的跑来跑去了,”前面的齐思筠跟孙成礼交代完这一句,忽然停住脚步,缓缓扭头,“小生,赵清舒刚刚问你什么问题?”
他目光像刀子似的落到赵清舒身上,话却是对着棠溪生说的。
称呼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亲疏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