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罗没有看乌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夏尔身上。
青年唇色红肿,黑发微乱,气息不稳,衣领被扯开了一些,露出小片肌肤上暧昧的红痕,他只是被亲吻,却像是被蹂躏后,脆弱的脸,艳丽到惊心动魄。
他看上去是有些窒息了,眼眶湿润着,却还下意识地寻求着雄虫的气息,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嘴唇微微张开,舌尖被吻肿了,他周身的温度不仅灼热,还在引诱着雄虫来侵入他。
伊萨罗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没有像乌兰那样粗暴地标记,也没有立刻亲吻,只是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夏尔湿润红肿的唇角,动作带着珍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夏尔闻到了他的气味,投入他温暖的胸膛,眼神却好像失焦,不停用鼻子去蹭伊萨罗的脸,渴望被亲吻。
可是伊萨罗故意要克制他的渴求,不亲吻他,他委屈得鼻尖发酸,索性张开嘴,轻轻咬了下对方的锁骨,不重,更像撒娇的小猫在闹脾气。
伊萨罗的手掌抚过他的发,他却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在布料里。
“亲亲我,你愣着干什么……”虫母轻声嘟囔,声音软得几乎要化掉,“亲一下,就一下……”
这已经不再是夏尔,而是完全的“虫母”了。
伊萨罗愠怒道:“他刚刚结茧,需要柔和的对待,你过于靠近他,让他觉醒了性意识。”
夏尔勾住他的脖子,伊萨罗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松弛了下来,亲吻着夏尔的嘴唇。
夏尔终于找到了可以汲取的来源,搂着伊萨罗不放,完全不顾周围还站着两只雄虫,体内的虫母细胞在欢呼雀跃。
伊萨罗怕他沉溺,不亲他了,他索性用唇瓣去碰对方的下巴,一下一下,带着点笨拙的执拗。
可伊萨罗只是偏过头,指尖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夏尔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不撞了,也不蹭了,就那么蔫蔫地挂在伊萨罗身上,像株被晒蔫了的藤蔓,只等着那点迟迟不来的吻,好重新舒展开枝叶。
“就算被你抱着,也好……”他呢喃着。伊萨罗的信息素不像乌兰那样充满攻击性,而是如同最沉寂古老的森林,深邃、强大、包容,无声无息地抚平虫母本能所有的不安和躁动。
可是,刚才被乌兰强行撩拨起的动情并未完全平息,反而更汹涌地卷土重来。
夏尔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颊不由自主地埋进伊萨罗的颈窝,像只寻求安慰和庇护的幼崽,发出细微而柔软的鼻音,“我想要更多…还不够……”
“看到了吗?”伊萨罗将青年坨红的脸颊露出一小块,让乌兰看到,“他目前意识不清醒,雄虫的气息会让他意识丧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伊萨罗的竖瞳深处翻涌着暗流,却依旧克制着,只是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夏尔的发顶,低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去。”
神官看着可怜的青年依恋着雄虫的气味,低声说:“不能离开,外面的寒冷会让虫母生病。也不能晾着他不管,他会激素紊乱。”
“只能帮他吗?”乌兰轻声说,“妈妈可是说了,如果我敢上他的床,他就要杀了我。但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也不算数吧。”
乌兰并不在乎伊萨罗是不是虫族如今的第一王夫,握住了夏尔的一只手,把他的一半拉进自己怀里:“伊萨罗阁下,他的孕囊里有我的虫卵,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伊萨罗抱着几乎软成一滩水、在他怀里细微磨蹭着的虫母,冷冷瞥了一眼脸色潮红的乌兰和阴影中看不清神情的神官。
青年虫母被乌兰拉着软绵绵地躺过去,扬起下颌,神官扶着他的腰,青年就像喝醉了一样朝着他笑。
神官如果不抓住他,他就又要骑在乌兰身上亲他的嘴唇了。
伊萨罗还被虫母的胳膊搂着脖子,身体被迫前倾,手臂支撑起来,掌心轻轻放在虫母微微圆润的腹部,觉得十分棘手。
虫母在他的胳膊上胡乱地咬着,吻着,舔着,小猫一样耍赖皮,浑身都变得粉红,显然是烧到失去理智了。
伊萨罗盯着其他两只压抑的雄虫,听见自己强行镇定的嗓音说,“别说那些没用的,妈妈需要我们,你是虫卵的父亲,我是虫母的丈夫,不想死的话,你只能听我的。”